楚太太道:“晓得啦,给她们带的礼物呢,你先准备出来。”
沈若臻听着屋中的话声笑语,意识到他对这个家产生的远不止是责任,早有了留恋。
出院之前,医生叮嘱沈若臻回家静养,他却歇不住,第二天就去了公司
。
这一阵穿久了柔软宽大的病号服,沈若臻换上合身妥帖的西装竟有点不适应,一路上总想松一松领带。
唐姨给他修剪了头发,长度正好,司机帮他搬着两大箱新西兰带的水果和果酱,到公司后分给了同事。
旷工这么久,总监办公室快堆成档案室了,沈若臻一上午勤恳还债,午休一过立刻召开部门会议。
因为积攒的事情多,会议时间一再延长,沈若臻言辞精简,架不住细节琐碎要一一讨论,手边的白水续了三四次。
又处理完一项,他看了眼手表,说:“还剩点小问题,我们一鼓作气,再加十分钟吧。”
助理敲开会议室的门,打断道:“总监,项先生问会议几点结束?”
沈若臻说:“项先生找我吗?”
助理道:“是,有一会儿了。”
沈若臻说:“帮我打内线,十分钟后我去九楼。”
助理面露难色:“项先生就在您办公室。”
沈若臻终于散会,回到办公室,项明章端坐在他办公桌后,把他要拿去签名的文件全部签好了,并且按照他当秘书的习惯摆成一行。
碰上门,沈若臻绕过桌边:“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例行视察。”项明章说,“沈总监鞠躬尽瘁,三四个小时会议不带停,胸口不疼,嗓子也该疼了吧。”
沈若臻听出责备:“你这算查岗吗?”
项明章料到沈若臻会一心扑在工作上,说:“你要是忙起来没分寸,我只能强制给你放病假。”
官大一级压死人,沈若臻倒是不怵,问:“带不带薪?”
项明章道:“不带,没钱了。”
沈若臻头一次听这人哭穷:“怎么了?”
项明章挪开桌上的报告,下面压着一张类似贺卡的卡片,为了感谢救援队和医生,他捐了两批设备,说:“感谢语你来写吧,比较有诚意。”
沈若臻欣然动笔,念念有词地写满了空白。
手机响,项明章在一旁接听,没说什么具体的,声调很沉地“嗯”了两声。
挂断后,沈若臻正好写完,说:“看来有事发生。”
项明章揣摩着转述道:“项行昭情况不太好。”
又是这套说辞,是真的不好,还是坐不住了?
沈若臻问:“所以呢?”
项明章道:“准备去医院。”
快下班了,沈若臻盖上钢笔帽,一派从容地说:“既然不允许加班,那我也去看看热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