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见白鑫怎么样,在围观者眼中,他不过是伸手轻轻将田福吉拨到一旁,而田福吉竟然真的平移过去让出了位置!
田福安满脸呆滞地看着白鑫从胸前取出三张百两银票,在他面前晃了晃。“店家瞧见了,我这里恰好有三百两,就请你快快写下文书按下手印,再与我一同去府衙办理。”
一只大掌猛地伸过来,欲抢走白鑫的银票。白鑫大怒,右手婉转,左手抓住抢钱的大掌轻巧一折,“咔”地让它瘫软下来。
田福吉顿时哀嚎出声,他细君张牙舞爪地扑过来,白鑫连忙闪开,顺手将田家小孩抓起推到田福吉的细君怀中。吓得这位泼妇脸色刷白,立即抱住孩子退后,紧紧防备着。
不过几息之间,白鑫一人斗退了田福吉一家三口。衙役们醒悟过来,装腔作势地喝斥白鑫无故断人手臂,还想将其绑了。
白鑫冷然撇了他们一眼,唬得这些人不敢动作。随即就见白鑫擒住田福吉无力下垂的“断臂”,咔咔两下便给他接好了。田福吉受不住疼痛,眼白一翘,干脆晕了。
“没事,胆子小疼晕了而已。”白鑫翻了翻他的眼睛,断定道,“这有二两银子你们给他买点好料补一补身子。”说完果然拿了二两仍到田细君手上。
如此一来,衙役们反倒不知该拿他怎么办了。
结果便是,白鑫架着田福安身后跟着一班衙役,一同去了府衙。田福安看着伤势严重,好在他避开了重要部位,休息一下倒也能自己走了,不然白鑫还真不好意思当场拖他过去衙门立契。
门口站岗的衙役不明所以地看了看白鑫与田福安,又往后瞧了瞧其他伙伴们。结果一群人皆尾随白鑫后面进去,恰好今日黄主簿当值,有什么话倒是可以在他面前说道说道。田福吉的细君竟然也追了过来,田福吉暂时没法动弹,她将丈夫和孩子托付亲戚送回家,自己赶来告状了。
黄主播见到白鑫便说了一句话:“白鑫啊,今日过来是有何事要办?”
熟敛的语气与表情看呆了后面一堆人。乖乖,这小子原来与黄大人关系这么好?
白鑫朝黄主簿恭敬地行礼,而后指着田福安回禀道:“小民欲买他的两间店铺,过来求哪位大人给办个让渡手续。”
便有一名官吏出面说道:“这在我的职责范围内,小兄弟找我便是。”
于是在此官吏的指导下,白鑫和田福安迅速地交接了店铺所有权。
黄主簿随即发现门口居然围堵了一群官衙,脸色拉了下来,“你们不去当差,堵在这里好看吗!”
领头的衙役慌忙指使手下们退出去,不料,这么一退便将田细君给暴露出来。那田细君也是个胆大的,居然窜上前向黄主簿哭诉道:“大人呐,求你为民妇做主啊~民妇的丈夫被这两人打断了一只手,现在生死未明啊~!”
满室皆惊。唯有白鑫显得颇为无奈。
黄主簿惊疑未定地转头瞄了瞄白鑫,心下一定,当是时虎着脸喝道:“你是何人!既有冤情,为何不上报公堂?反倒在此喧哗!”
“大人不认得民妇,当认得民妇的丈夫田福吉。”田细君毕竟是女子,几乎不会出现在黄主簿面前。
说起田福吉,黄主簿仔细回想了下,还真叫他记起来了。黄仲华的细君徐氏曾经提起,她父家有一位堂弟,可不正是唤作田福吉的。显然这女子是来找他告状了,可惜她今日的算盘打错了。
黄主簿缓和面色,问白鑫道:“可有此事?你来说说。”
接着,白鑫将自己所知的事情讲了一遍,又指明他旁边的田福安便是受害人;黄主簿遂再次过问一遍。
待田福安和盘托出,黄主簿怒斥田细君:“胡编乱造构陷他人!田细君,我命你将白鑫赔偿的二两银子赔给田福安。”
田细君倒头大哭:“大人冤枉啊——”却见到黄主簿威严赫赫直直盯着她,瞬间把她震住了:万一得罪这尊大神,断了衙门里的关系,家里老少还不得休了她!
认清事实的田细君无可奈何,二两银子还没焐热便交出去了。
事情完美解决。白鑫向黄主簿告退,并询问他:待店铺开业之际,希望能邀请黄仲瑛过去坐坐。黄主簿认真思量一番方才点头答应了,只言如若他家二小子愿意去的话,他便不反对。
当晚黄主簿回到家中,特特嘱咐近期闲赋在家的大儿子,命他告知徐氏,往后少与西城田福吉一家来往。直接导致事后田家齐氏带着家人过来拜访徐氏,徐氏借口不在家避之不见;这要是没让黄主簿亲自碰上,徐氏还可以在他面前求求情说几句好话。在且说田福吉并未她的亲兄弟,到底隔了一层,不愿意出头转圜,一旦转不过来,反而让自己被长辈与丈夫看轻了。
话说,白鑫带着热乎乎刚出炉的店面契约书回到家,秦氏抢先问他:“不是让你顺便买菜吗?怎地连菜篮子也不见啦?”
白鑫:“……”他把菜篮子忘在哪了到底?!一篮子菜跟种子呢!还有当归!
“我有买菜的,就是忘记拿回来了……”白鑫羞愧地挠头。
秦氏拿他没办法,叹息一声,又取了一只菜篮揣上钱袋子急急忙忙买菜去。天色眼看快要暗下来,怕是会下雨,她得赶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