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把妮莎当成了他的学生,滔滔不绝的讲着课:“刑罚的传承贯穿历史,比如在古印度和东南亚,曾经就很流行‘象刑’,也就是驱赶大象把罪犯的脑袋踩爆——那些执行者经过驯兽师的训练,能够很娴熟的从四肢到脑袋,逐一踩下去。”
“当时的许多统治阶级,还以此为乐,就像观赏古罗马竞技场的角斗士厮杀一样,他们对这个乐此不疲。”
妮莎感觉自己正在掉入一个黑暗的深渊,身躯逐渐失去温度,手脚变得越来越冰冷。
她甚至连暴起反击的勇气都没有了,耳边只剩下李奥清晰有力的讲解声。
“抱歉,先忍一忍。”
说到一半,李奥像是想起什么,把一块桌布塞进妮莎的嘴里。
“之前讲到这里的时候,那位阿尔法先生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其实这是一种很愚蠢的办法,因为正常来说,咬下舌头是死不了的,只会增加你的痛苦。”
做完防范措施,李奥延续着刚才的话题,轻声道:“除了‘象刑’以外,还有古希腊的‘牛刑’,把人关进铸造的铜牛当中,然后用火炙烤。到了中世纪,像‘鼠刑’和‘穿刺’开始流行。”
“弗里德里希还说过一种源自于美索不达米亚的折磨方式,‘剥皮’,不过这个需要执行者本身的高超技术,且过程极为血腥,所以我们暂且略过。”
“你吓不到我的……”
妮莎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整个人靠在椅子上。
那块桌布被她咬紧,然后用力吐出。
恐惧像是沿着汽油蔓延的火苗,腾地一下化为熊熊烈火,把那些忠诚、勇气、信念烧得一点不剩。
“那位阿尔法先生也和你一样,表现出了同等的坚定,直到我在那六个活下来的影武者身上,演示了一遍我的用刑艺术。不过——”
李奥话音顿了顿,柔和的目光停留在妮莎的身上,随即道:“现在没有了演示对象,所以只能让你自己来体验了。对于漂亮的女士,我绝对不会用那种粗暴血腥的不人道方式。”
“你知道吗,在古老的东方,有一种刑罚叫做‘滴水刑’,就是让受刑者坐在椅子上,脑袋被固定不能动弹,头顶悬着一个水桶,底部凿开一个小眼,让水慢慢滴在他的头上。”
妮莎如同掉入冰窟,她突兀的感受到一股窒息般的压力,像是一块大石压在胸口,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
而李奥感知到了这种变化,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用更加轻柔的语气说道:“这个刑罚最开始是没有任何痛苦的,且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完全实施成功需要一年半左右,但是很多人在三到五个月以后就会崩溃!”
“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日复一日的滴水中,受刑者的头发会逐渐脱落,头皮逐渐腐烂,然后发胀裂开,直到露出你的颅骨……”
“不要说了!”
那一声卡在喉咙里的尖叫终于爆发。
恐惧如同一枚炸弹轰然爆开,唯有用声嘶力竭的喊声才能发泄。
大概是两分钟之后,李奥给接近崩溃边缘的妮莎打了针镇定剂,让对方昏睡过去。
“我都还没有动手实操呢。”
低声嘟囔了一声,李奥又给两眼迷糊的阿尔法来上一针,随即把这两个刺客联盟的高层扔在这里。
他走出密室,离开酒窖,回到上面的客厅。
发现铜虎和西瓦女士都望着自己,前者的神色复杂,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后者则是洋洋得意,像是完成了表演的演员,正在等着掌声降临。
“特纳先生,如果你有什么疑惑,尽管提出来。”
李奥眉头微挑,笑吟吟的说道。
“长官,你在底下说的那一切,是真的吗?”
铜虎有些艰难地问道。
他和西瓦女士通过耳麦,听到了酒窖里发生的对话。
“你是指我有没有把那些惨无人道的刑罚,真的用在刺客联盟的身上?”
李奥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张,回答道:“当然没有。毕竟我又不是什么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