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大名郑释知,是裴姑父给取的名字,取“释然自知”之意。”唐枝解释道。
郑晖虎目一抬:“起得好!”转而抱着儿子,‘释儿’‘释儿’地唤起来。还是郑姑母体贴,抱了小释儿休息去了。
等郑姑母走后,郑晖起身坐在床边道:“这次我回来,短期内便不走了。另外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不仅我调回来了,吴大哥也调回来了。等他们安顿好了,吴夫人便来看你。”
“赵夫人、刘夫人她们呢?”
“赵夫人没有回来,刘夫人回来了。怎么,你想见她们?”
唐枝答道:“没有。只是如果她们来拜访,不必拒绝便是。”
等到释儿摆满月酒时,吴夫人与刘夫人随着她们的夫君一同来道喜。刚出月子的唐枝有些发福,只不过面庞圆润许多,倒显得和气了。吴夫人啧啧感叹:“听说你生得顺利,恭喜恭喜。”
“郑夫人自是好命。”刘夫人仍旧是怯生生地道。
唐枝早已听说,刘夫人的日子过得不舒坦,是以说话时的语气酸溜溜:“好命歹命都是自个儿挣来的,能挣得什么样的日子,便过什么样的日子。”
“我们可比不得郑夫人的好相貌和好手段。”刘夫人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看了看唐枝微微丰腴却更显美丽的脸庞。
“好了!”吴夫人暗暗打了她一下,示意她住嘴。刘夫人不禁瘪瘪嘴,她也知道今日不该说这样的话,可是嘴上就是忍不住。
唐枝拉住吴夫人,看向刘夫人淡淡地道:“你将自己当做什么,自己便是什么。你将自己当做一根草,扎根在泥地里头,就别怪男人踩你。若是你高高在上,如鹰一般飞翔在高空,别人只有仰视你的份。”
这番话很不客气,可谓尖刻而狠辣,刘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不多时便告辞离去。吴夫人却捏了捏唐枝的鼻子:“都当娘的人了,还是这般不饶人。”
唐枝别开脸道:“我的好日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么?只知道酸别人,有什么用?我就是看不惯,谁也别在我跟前鸣不平。”
“愈发说不过你了。”吴夫人笑道,聪明地转了话题,聊起其他。
临近初冬,天黑得早,送走宾客,郑晖一头扎进屋里看儿子。好生亲香一通,又逮着唐枝亲个不停,末了道:“听说你今日又发威了?刘嫂子晌午离开时仿佛眼眶是红红的?”
“同我有什么干系?我只顾着同吴夫人热络来着。”唐枝不认。
郑晖不信:“跟你没关系?除了你,谁还能把那个面瓜惹哭?”
唐枝瞪他:“怎么?嫌我给你惹麻烦了?”
“哪里哪里,为夫只是比较好奇。”郑晖连忙摆手。
唐枝这才道:“我不过说几句实话罢了。”说罢,将对刘夫人说的那两句话转述给郑晖。郑晖听罢,着实感叹一番:“这两句话,可真真扎在人心上了。”
“谁叫她先惹我不痛快?”唐枝的原则便是,谁惹她不痛快,便叫谁不痛快。从前忍不了,往后更忍不了。
释儿生得肖母,往后说不得还有打机锋的时候。郑晖是武将,不一定时时刻刻守护在他们身边,若是她不够强硬,如何保护她的释儿?
为母则强。
为母则刚。
一手搂着妻子,一手搂着儿子,郑晖由衷骄傲:“有妇如此,夫复何求。”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