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阳阳一时语塞,依旧坐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头举着默默从包里拿出的毛巾:“夏炎,你要不要擦擦汗……”刚跑完的某人无语地顺势拉她起来:“我还以为在终点会看见你。”阳阳干笑了两声:“反正有的是人接你……”
夏炎叹了口气:“把地上的水给我。”阳阳忙摆手:“别……刚刚以为你已经走了,所以……我就喝了……”“没事。”眼前的人擦了擦汗,接过阳阳颤颤巍巍递过来的水。
看着头发湿透的夏炎真切地站在自己面前,阳阳又开始恍惚。
这……是真实的吧?
夏炎望着发呆的她,弯下腰对着她的眼睛:“怎么,不想走了?”阳阳手忙脚乱地开始东张西望:“……当然走,干嘛不走……”夏炎轻笑着点点头:“嗯。”然后朝一个方向走去:“还看什么,走了。”
众目睽睽,夏炎拉了一个学姐的手,还用她给的毛巾擦汗,竟然还喝她喝过的水!迷妹们目瞪口呆,气愤至极。
两个人一起出了校门的时候,夕阳已经不见了。
阳阳迟疑了一会儿,问:“夏炎,你现在住哪?”片刻的沉默后,夏炎淡淡回答:“离这里不远的一座房子。”“噢……”
夏炎转头看她,眸眼沉沉,略带笑意:“怎么,想来看看?”
“不用!就问问!”这下阳阳一改拖沓的本性,条件反射地回答,“好奇而已!”
此时她的内心波浪汹涌:从前夏炎就是这样漫不经心地说这样调戏的话的吗……没错,这不是调戏是什么……
夏炎若有所思:“明天一起吃饭。”“明天……吗?”
“上午十点下课我在东门等你,下午你没课打算做什么。”某人看似无意地问。阳阳暗地撇撇嘴:约人好歹别这么强势,征求一下别人意见啊……
“明天下午报社编辑约我了!”这是真话。
“嗯。”夏炎低头看她,“明天一定来。”阳阳望着他漆黑深邃的眼睛,有刹那的失神,回过神才发觉他是在说上次没来的事,脸红之余赶紧换话题:“噢……那……那天……发生什么事了?周围又有车祸吗,有人流血了吗?”
“嗯。”他只是淡淡地略过,眼里却闪过一丝悲伤,瞬息而已。下一秒便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我走了。”
“夏炎!”不确定是否看见了他转瞬即逝的那抹悲伤,阳阳急切地喊了出来,“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可以来找我的!我……我没关系的……”
停住脚步的他顿了一会儿,回头深深望了一眼。
他眼里看不出悲喜,然后依旧向前走去。
阳阳站在那里看了很久,有些心慌。似乎这样的夏炎,从小到大,还是第一回见。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南泽正在她门口等她,阳阳打开房间门问他:“又干嘛?”南泽关好房门疑神疑鬼:“你室友女老师什么情况,我刚刚见她进屋想打声招呼,她正眼没瞧我一下,直接把门碰上了,这么冷啊?”阳阳放下包包找水喝:“她本来就那样啊,现在好多了,我有时候去给她送点妈妈寄过来的吃的东西,会接受了,以前直接说不用然后把我轰出来……”南泽拉过椅子坐下,拿过一袋薯片开吃:“早说啊,你给我不就得了。她这么奇怪啊,女老师不应该都是很外向开朗健谈的吗……可惜一张漂亮脸了……那门跟从没开过似的。”
“喂,别这么没礼貌行不行,人家是老师。”阳阳不满地夺过薯片:“话说你资料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新发现?南伯伯什么时候出院?”“我妈让他这几天别搞研究了回家休养几天。”“也好,反正不是有你在查吗,你不是很厉害吗,这次给伯伯他们瞧瞧。”
南泽这下倒开始害羞了:“我这几天在图书馆查到不少吸血鬼记载,可能真的不是虚构,我看的书里不少专家似乎或多或少有提到,而且我觉得红月山真的很可疑。”阳阳有些迟疑:“我小时候经常去那玩,没感觉异常啊。”他异常笃定:“直觉告诉我,上次的矿山老板的死,我爸被袭击,小方的说词,这一切都不简单,这几天我会把资料查了整理好,国庆节我们好好去查。”
阳阳“嗯”了一声后开始赶他走了。
房门外打打闹闹的两人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房间门不知何时开了一条缝,一个黑影正牢牢地注视着他们,红色的双眼随即淹没在黑暗里。
门随后轻轻合上,像一直没有打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