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多年的老邻居,郑红梅又不好意思涨价。
就卖两种馒头,一种是花样馒头,另一种就是普通的圆馒头。
花样馒头卖的贵一点,普通馒头依然是原价。
她的腰也不好,因为和面,手很粗糙,一年到头手指头都是红红肿肿的。
睡得很晚,起得却很早。
这天晚上,黎大诚和郑红梅说话。
这是很难得他们没有吵架的一天晚上。
“咱春什么时候回来啊。”郑红梅说道。
“你想孩子了,那还跟撵狗一样撵他?”黎大诚难得开了一句玩笑。
“我那不是脾气上来了吗,当妈的和孩子发脾气,哪有隔夜的,这孩子心也忒狠了,你什么时候去学校给他送生活费,问问他啥时候放假?”郑红梅用胳膊肘子碰碰黎大诚。
“啧,什么时候放假,还不都让你撵回学校去了?”黎大诚砸吧砸吧嘴说道。
郑红梅一下子恼了,“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也不和黎大诚说话了。
黎大诚其实不太想见儿子,他怕这孩子给他要生活费。
就算是不太清楚一个孩子的生活费多少,黎大诚也知道,一百块钱不可能撑俩月。
可他现在实在是没钱,一分钱都没有了。
见到孩子,他能说什么呢?
家里没钱了,你省着点花?
黎大诚说不出口,郑红梅的要求他又觉得是情理之中,他没法拒绝,只能敷衍着,拖拉这件事。
等着什么时候发工资了,什么时候再去见儿子。
如此,又过了一周。
北方的冬天,似乎是突然到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冷的已经开始冻耳朵了。
没有什么厚衣服的又春,依然穿得比较薄的外套,教室里有空调还好,一出教室就冻得不成样。
又春宿舍的也奇怪,现在他们和又春熟了,说话也不怎么顾忌了。
王维维皱着眉说道,“哥们儿,你手冻得跟萝卜呢,怎么还不回家拿件厚衣服,你家不是中区的吗?”
他们记得黎又春家住的不太远的。
又春想到家,不期然就想到了母亲的郑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