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几年的磨练还是有用的,她竟然能够掩去一身的傲气,在冷家低首埋藏十六年。
“彼此彼此,反正我们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对方。”
雷若斯毫无顾忌的走到他们两个人的面前,放肆的打量着她:“当时怎么就会漏了你呢?我还以为你已经死在那场大火里。”
“老天有眼,是爷爷要我活下去,好送你们下地狱啊。”她斜瞥了他一眼。
轻笑一声,他的手指轻轻的划过她手中的手枪,却看到了一双冷冽的眼睛,心中一惊,手不禁缩了回来,心却嘀咕,不是说冷远的孙子都是普通的商人吗,为什么这个却有那么狠的眼睛:“小丫头,话不要说的太满,还有,这么危险的武器,姑娘家还是少碰的为妙,很容易走火的。”
就像在符合他的话一样,咻咻两声,他们脚前的地上溅起一阵尘雾,果然,冷擎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冽,空着的右手不经意的挥过左手上的手表。
“你口口声声说要替你爷爷报仇,可你自己怎么还挑上了冷远的孙子,你可别忘了,当年的事,他爷爷可也是有一份的啊。”
“他是他,冷远是冷远,翔宇我已经毁了,冷远的下场也不会有多好。更何况,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吗?”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你会不知道吗?忘记告诉你了,我一向喜欢先除掉不重要的人,领头的,最重要的我倒是喜欢留在最后。”
雷若斯的笑脸一再僵,随即又恢复了:“你和他好歹处过一段时间,肯定下不了手,就让我来替你除掉他吧。”
语音刚落,一道寒光随着他的猛一扬手向冷恪身边的冷擎飞去。白恪在他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戒心,在看到他的手动弹时,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将冷擎拉向身后,谁料身子却是大大的一个反转,冷擎又站回他原本的位置,而她则在他的怀里,他的手指之间夹着那薄薄的寒光。
“你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身手。”白恪难掩惊讶的看着冷擎。
“我很高兴你还担心着我,而且我竟然也有地方是你不知道的,这让我的心里很平衡。”冷擎缩回手,将白恪意图挣开的手牢牢的握在手里,“我说过,不会再让你从我身边走开的。”
白恪扭头不看向他:“雷若斯,你是要自己了断,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哈哈哈,雷若斯发出一阵狂笑,笑罢:“丫头,你以为我就那么笨,呆呆的上你的当,我可不是白白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要不然,你爷爷怎么也会栽在我的手上。到了下面的时候,别忘记替我向你爷爷问好。”
他的手用力的向下一挥,可却始终没有听到意料中的枪声,他得意洋洋的脸怔住,白恪嗤笑,下巴比了比后面:“你那么胸有成竹是因为他们吗?”
随着一阵砰砰的声音,地上躺满了人粽,从他们后面走出两个男子,一金发,一银发。金发男子对白恪比了一个手势,表示已经全清空。
“我爷爷犯的错误,你以为我还会再犯吗?愚蠢!带他回去。”白恪转身,不想再看他一眼。
“小恪,小心。”
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只有那一张放大的脸,还有传到耳朵里的枪声,可那已经引不起她的注意了,她只感觉到他紧紧的抱着她,就好象,好象是在用他的生命在抱着她一样。
两个人靠的是那么的近,她可以看到他脸上的每一个角落,他的眼睛里那么清楚的,明显的说着我爱你,可是为什么他的眼里有着着化解不开来的哀愁,为什么他的身子在轻微的发抖。
我也爱你,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没有停止爱你。她以口型告诉他,然后看见他的脸上扬起欣慰的笑容。
“喂喂喂,抱够了没有啊,我要是你们可不想在这里亲热,也要挑下地方嘛。”暗不识相的打断了他们,白恪不好意思的从他怀里钻出来。
躺在地上的雷若斯就像是一个厉鬼,胸口心脏和脑门上各有一个洞口,血肉模糊,她扭过头去,不想再看,可却猛的发现,他的嘴角流淌着鲜红的血液,可却向上翘起一个奇特的弧度,就向是一个得逞的笑容。
得逞的笑容,是自己多心了吧。
吧,一切都结束了。”
越向外面走去,白恪的心就越不安的跳动着,到底还有什么事情在牵扯着她的心。雷若斯不是已经死在暗他们的枪下了吗?
枪,枪声,白恪猛的抬头,她一共听到了三声,三声枪响,可雷若斯身上只有两个枪眼,那么还有一枚子弹呢,会在哪里。
雷若斯脸上的那一末诡异得逞的笑,白恪开始发抖起来,她的全身开始剧烈颤抖的起来,不要,千万不要像是她想的那样,不要。
不祥的预感依然像乌云笼罩在她的心上,她停下脚步,慢慢回过头,不安的看着冷擎:“擎---”
冷擎那张雪白的脸残酷的打碎了她的企望,他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汹涌而出的鲜血堵住了他所有想说的话,昂藏的身躯猛的一下向她倒了过来。
承受不住突然的趋势,白恪和冷擎一起跌坐了地上:“擎,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子。”那个地方,么会,怎么会是同一个地方,她颤抖的将手放在他的胸口,手堵在上面,却依然阻止不了喷薄而出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