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武没有多问为什么,立即掉头去找宫三。
周惠长出一口气,正要转身回到草棚,却发现那顾医师正用一种非常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
周惠不禁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没发现什么不妥之后道:“顾医师,我有什么不妥吗?”
顾医师这才醒悟过来,赶紧摆手摇头道:“哦,没有没有,公主恕罪,在下失礼了!”
周惠莞尔一笑:“没事便回吧,改日会将诊金送到府上。”
顾医师为沈家效力了一辈子,哪在乎这点银钱,他赶紧弯腰说着“有劳、不敢”之类的废话,侧身退了下去。正巧碰上了准备出城的沈武,便两人策马同行。
走到一半,顾医师忽然问道:“武大人,在下冒昧问一句,公主殿下可是一直跟着侯爷?”
沈武点点头:“正是,医师问这何意?”
顾医师顿时摇头晃脑,笑嘻嘻地拱手说:“那我方才真是要贺喜侯爷才是的。”
沈武奇道:“喜从何来?”
“侯爷已与公主结成秦晋之好,鸾凤合谐,他日侯爷不但是渤海侯,还是大汉驸马,这岂不是可喜可贺?”顾医师眉梢带笑,仿佛成驸马的人是他一般。
沈武却是一怔:“医师,这话可不能乱说,你从何得知?”
顾医师顿时板起脸道:“武大人,在下行医一世,阅人无数,岂会看错?数日前见公主时,她眉峰凝簇,行端体正,肤凝色黯,是处子之态。可如今她却眉梢春意,体丰步散,肤光且滑,明显就是沾了雨露,行了**之事的少妇之貌。这哪里是乱说呢?”
沈武没想到医术一道对这个还有说法,顿时愣在当场,半晌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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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棚的稻草床上,王戎面色蜡黄地躺在那里,石老三正在把脉,嘴里道:“侯爷,方才那顾医师已经说了他无大碍,只是身负多处刀伤,失血过多才导致昏迷,我这一摸,诊断也与他所说无二。”
沈云左臂上包着绷带,忧虑道:“可我有事要问他,你有没有办法让他提早醒过来?”
石老三砸吧着嘴,由于目不能视无物,所以伸手四处摸索着拐杖,沈云递过去给他,他道:“谢侯爷……要让他早点醒来也不是没有办法,只需施以银针刺穴,刺激他的天池、阙中等……”
“既然有办法你就动手吧!说那么多废话作甚?俺们又听不懂!”章暨在一旁喝道。
石老三被气的一滞,哼了一声从怀里掏出几根银针,就那么随手一挥便准准地插在了王戎的身上---他方才几乎摸遍王戎全身,这点自然难不倒他。
王戎“唔”了一声,竟然真的醒了过来。
他一眼就看见了沈云,想要撑起身却发现全身裹着绷带,顿时想起之前的事,急道:“沈渊让,惠儿呢?”
这王戎,一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问周惠,实在让沈云无语。
沈云道:“惠儿在外面,你怎么来渤海府了?又怎么会被那几个倭人追杀?”
王戎注意到沈云对周惠的称呼,不是公主而是惠儿,这让他感到份外不满,怒目瞪着沈云道:“大胆,公主名讳岂是你能乱喊,你可知罪?”
那边时迁实在看不过眼,冷笑道:“你才大胆,直呼堂堂大汉渤海侯的名讳,你可知罪?”
王戎一怔:“你,你继承爵位了?”
沈云道:“不错,就在昨日。泾川兄,你怎么来了渤海府,又怎么会被倭人追杀?这些事还望泾川兄不吝赐教!”
王戎赌气般不肯说,沈云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物丢到王戎面前道:“这下你肯说了吧?”
王戎定睛一看,顿时惊讶出声:“墨玉令牌?你,你也是暗卫中人?”
沈云避而不答,只是看着王戎。
王戎叹了口气,只好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身份和经历说了出来。
原来在沈云扶灵还乡的当天,王戎也离开了雒阳,乘军舰直抵渤海郡。说起来王戎比沈云还要早一两天到达呢!
王戎是羽林暗卫内定的人手,毕业之后就要正式加入暗卫,所以乘这个暑假进行实习训练。而来之前,王戎并不知道自己的实习训练竟是如此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