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岖的山路,四匹骏马奔行。
前面,是带路的姚臻远。紧随其后的,是书生打扮的秦婳人和无垢,最后则是楚浮白,他最与众不同,竟做书童打扮。
今秋有乡试,秦婳人便提出以赶考秀才的身份进城,楚浮白也觉得这个身份刚刚好,既不用与官场打交道,又可以和武人互不干涉。
然而,秦婳人很恶趣味的让他扮成了书童。
三个书生和一个书童,看起来挺怪异的。
楚浮白想拉姚臻远下水,可姚臻远是唯一真正想要赶考的人,而且,他扮成书童,伺候谁?
秦婳人和无垢,谁会让姚臻远服侍?
难不成,要他去“服侍”同为的书童的楚浮白?
尽管有姚臻远这个熟悉路径的,四人也是吃了不少苦,“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他们跋山涉水,也算历尽千辛,非止一日,终于赶到了奕城。
奕城是蜀地最大的城池,它依山傍水,受地形所限,奕城不同于京城的方正,它的长宽并不规则,远看有些狭长,又有些扭曲,倒有点葫芦的意思。
“总算到了,再不到,我怕是活不成了。”
楚浮白感慨着,这一路上可是苦了他了。
秦婳人不屑的道:“废物。”
楚浮白唯有苦笑而已,他很纳闷,秦婳人长在深宫,自小甚至都没怎么离开过京城,这一路上颠簸劳碌,他一个大男人都受不了,难得秦婳人居然能跟个没事人似的。
难道就因为她是习武之人?可纯粹的书生姚臻远也跟没事人似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说到底,还是我养尊处优太久了。”楚浮白感叹道。
确实如此,自打来到这个时空,他好像也没亲手做过什么,每天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看来以后得注意了。
“人呐,就不能活的太自在了。”楚浮白再发感叹。
他说的没错,确实不能活的太自在了,而他也不会活的太自在了。
如今他身边就只有秦婳人和无垢。
无垢毕竟是八重天境的武人,人家有武人的尊严,总不会像丫鬟那样伺候楚浮白。
秦婳人就更别想了,楚浮白还得反过来伺候她呢。
悄悄来到奕城之后,楚浮白一刻都没有闲着,他觉得住客栈不方便,于是买了一处不算很大的宅子。
宅子不错,前门临街,后门临水,房屋两层,天井不小,就算住十几个人也不成问题。
买完房子,他又要去买各种用具,衣食住行,面面俱到,然后还要亲自动手收拾,就说不收拾完,总得收拾三个房间出来吧?
如果没有秦婳人,一个就行,可无垢不想两人的关系公开。楚浮白也不想他和无垢的关系被秦婳人知道,两人就只能分房。
忙忙碌碌,花了五天,总算能住人了,秦婳人和无垢这才从客栈搬出来。
原本还想请姚臻远过来一起呢,但被他拒绝了。
确实不合适,毕竟秦婳人和无垢都是女子,是该回避避嫌。
并且姚臻远还有另外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