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过皇帝何其难也!我会将此事密奏皇帝,争取宽大处理。”
“不要。”秦暖玉和秦煦异口同声道。
“早晚皇帝都会知道,早一天跟他说,总比让他主动问起的好。”
秦暖玉道:“只怕皇上震怒,煦儿,煦儿……”
“我觉得吧,只要尽量把这件事压住,让不知道的人永远不知道,让知道的人永远闭嘴,如此便不会影响皇家声誉,皇帝即便生气,大概也只会申斥或小惩秦煦一下,总不至于惩罚太重。”
“真的吗?”秦暖玉急切的问道。
“天威难测,谁知道皇帝会怎么想?但不管他怎么想,我们该做的都要做到,你不能因为不知道明天是大风还是大雨,然后就不出门了,对吧?”
秦暖玉满心悲伤道:“只能这样吗?若皇帝震怒,煦儿怎么办?”
楚浮白也不忍她伤心,赶忙拉住她的小手道:“你放心,不管明天是大风还是大雨,我都会为你们遮风挡雨。我不敢保证皇帝会怎么样,但我敢保证我不会弃你们于不顾,我敢保证,让你们活下去!”
秦暖玉感动极了,竟忘记把手抽回来了。
秦煦再单纯也看出两人有猫腻了,但他不敢说,更不敢看,只能故作淡定的陪着两位“长辈”。
素雅玄英很快回来,她们只跟楚浮白说了一句:“处理干净了。”
此时,平江王府的动静渐渐变小,渐渐也没有人“穷嚷嚷”了。
找人、杀人都是神纪司差人的专业,那些藏在犄角旮旯的人,很快就被他们找了出来,一刀解决。
有些人急着或从侧门,或翻越围墙,倒是顺利的逃了出去,然而外面还有红龙山人。
红龙山人也不是武人,不过他们常年在山里打猎,野兽能射,人不能射?
总之,楚浮白的命令被执行的非常彻底,平江王府所有喘气的,到深夜时候,已经全都闭嘴了。
神纪司差人过来禀报:“府内已经没有活人,其他正在搜寻之中。”
楚浮白道:“很好。你们继续搜寻,另外通知红龙山人,让他们进来处理尸体,清理血迹。”
“是。驸马,那尸体,如何清理。”
“找个空地,挖个深坑,埋了就行。明天有人问起,就说平江王的舅爷和王妃勾结,带走了王府内所有钱财和下人,明白吗?”
“是,驸马,属下这就去办。”
楚浮白伸了个懒腰,道:“素雅玄英,你们留在这里保护小王爷。暖玉跟我出去一趟,带我去找点东西。”
两人走出房间,立刻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秦暖玉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身子一软,幸好楚浮白及时扶住了她。
“抱歉啊,我也不想你出来,可是我对这里不熟,秦煦又是孩子。”
“没事的,姑父,我可以的。”秦暖玉缓了缓,总算能站稳了,她看楚浮白颜色不改,便问道:“姑父你不害怕吗?”
“你不知道我胆子有多大吗?”
秦暖玉一怔,是啊,连项家观音庵都敢闯……可这不是一回事啊!
楚浮白笑道:“我以前也怕,第一次看到杀人,我吓得吐了,后来我在奕城三天监斩上千人,每天都吓得不轻,再后来奕州牧造反,我在城头上和他们打了几次,渐渐就习惯了。”
秦暖玉只觉得不可思议,看他整天白白净净,斯斯文文,虽然嘴上花了些却也是个随和又温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