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渊不是不敢杀楚浮白,而是需要斟酌一下,杀他值不值?
斟酌之后发现,杀他不值——如果他知道楚浮白也不清楚无垢等人会不会给他报仇的话,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杀掉楚浮白的。
眼看黑暗中,几艘船迎头驶来,欧阳渊也不管楚浮白了。
“吕宗师,此处人多,为免多做杀孽,不如你我换个地方切磋,如何?”
吕自然看看向楚浮白,楚浮白也清楚,别看他说的光棍,但人家宗师真要杀他,他也是毫无办法,而他对那位宗师大爷,也是毫无办法。
就算两人在这里对峙,对眼下的局面也没有什么帮助,不如让他们离开算了,至于这边的情况,再看情况如何吧。
吕自然和欧阳渊压住水浪,飞身离开了,他们也没有走很远,就在一片荒地上切磋。
他们两人的切磋,可不是吕自然和无垢的义理切磋,他们是实打实的动手,只不过都不会出杀招而已。
然而只是普通的动手,也不是寻常武人可比。
尽管远隔一二里路,船上的人也可以看到时隐时现的电光和火光,更会感受到轻微的令人极度不舒服的风——这是宗师内息的余波,虽然仅仅只是余波,却也让众人感觉空气厚重难言,令他们胸口气闷。
楚浮白神色有些凝重,宗师自有宗师磨,他预料到会有宗师登场,也没有把宗师当回事,今夜真正的危险,从来都不是宗师。
眼看三艘不小于他的船迎上来,借船头的火光,可以看到上百名黑衣蒙面人。
藏花阁的女弟子们不禁吞了口口水,且不说境界武力,但从人数上来说她们也插翅难逃啊!
“害怕了?”楚浮白微笑问公孙芬芳道。
公孙芬芳梗着脖子强硬的道:“不怕,怕什么,大不了一死呗。”
“害怕是正常的,不要觉得丢人,我也怕。”
公孙芬芳非常怀疑,看楚浮白面色不变,眼神坚定,哪有半点害怕的意思?这么说,是安慰她们来的吧?
楚浮白笑道:“我是真的怕,不过作为老大,我就算害怕,也不能让我身边的人看出来。我不怕,他们才有勇气。害怕也是会传染的,如果他们发现我害怕,也会跟着害怕,这样会害死大家的。你也是老大,所以,别露出害怕的样子。”
公孙芬芳咬牙道:“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我不怕!你不要觉得我们藏花阁都是女人就胆小,我们藏花阁的弟子,从来不比男人差!”
话是这么说,可苍白的小脸和躲闪的眼神,使得她的话没多少说服力。
楚浮白正色点头道:“我相信!谁说女子不如男?巾帼能顶半边天。”
藏花阁的女弟子们听到这话,无不看向楚浮白,十几双美目,都流露出了异样的光芒。
就连看他不是很顺眼的公孙芬芳,美目中也是异彩连连。
如果今晚大家都能活着,甲板上这十几个藏花阁弟子,起码得有一大半会沦陷在楚浮白的巧簧之舌下吧。
眼看船渐渐靠近,在离楚浮白的船还有两三丈的时候,三艘大船停下。
楚浮白不等他们进攻,便朗声道:“宇文家哪一位负责此次截杀?不知杨城州牧可在船上?出来聊聊,谈谈条件好不好?”
很明显,那些正要扑上来的杀手稍微顿了顿。
但也仅此而已,他们并没有停止,毕竟,这个时候,谁出来,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