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内宅,一个消息在各个院子里迅速传播着。
“早膳之后,竹林之旁,驸马有事宣告。”
原本跟在楚浮白身边的人,观音庵的人,藏花阁的人,近两百女子集合在竹林之旁。
楚浮白早已等候在那里,他不着急,只让众女等,等所有人都到了再说。
项姝告诉楚浮白,观音庵的女孩们全都到了,公孙芬芳也告诉他说藏花阁的女孩都到了,其他都算承露苑的,也全都到了,除了秦婳人。
楚浮白没有让她们列阵,女子们也都很随意,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有的手里还拿着绣活……
作为人群中唯一的男人,楚浮白走到莺莺燕燕中,开口就震惊了所有人。
“你们有谁想离开?我准备了银子,找妘娘拿钱,然后就可以走了。”
渐渐的,所有人都安静了。
公孙芬芳道:“驸马,你与藏花阁是合作的,现在取消吗?”
“藏花阁想取消的话,我同意,如果不想取消,合作继续,但后果难料。”
项姝道:“你不是说愿意留我们的吗?为何改变主意?”
“不是我改变主意,也不是我要你们走,我只是说,你们愿意走,现在就可以走,不是说你们必须要走。”
平时不怎么说话的项瑾媸忽然道:“驸马,是遇到困难了吗?是不是皇上与驸马有了龃龉?”
这女孩挺聪明呀,居然一眼就看穿了。
楚浮白笑道:“你为什么这么想?”
项瑾媸赶忙低下头来,道:“没什么,我只是,只是乱想……”
“别,瑾媸,我对你印象深刻,你可不是那种胆小怯懦的女子,有什么话直说无妨,我还是喜欢你直来直去,有话就说。”
项瑾媸脸红了,脸上那块暗红色的胎记似乎也更红了。
别人不知道,她还能听不懂楚浮白的话?
她常因脸上的胎记自卑,楚浮白却不止一次的表达对她的喜爱,而他说的最多的便是:我喜欢你的胆大、放肆,喜欢你有话就说、尽情享受的样子。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的这般直白,合适吗?
“怎么了?是不是人太多不好意思说?”楚浮白笑道,“要不,你到我旁边凑到我耳朵边说。”
项瑾媸赶忙道:“不用了不用了。”她平复心情,开口朗声道:“您是大罗驸马,您敢把我们留在身边,说明您并不怕公主。我也认为,以驸马您的胆识,必定是不会害怕公主的,若是公主要您遣散我们,您就算愿意听从公主的吩咐,想必也会遣散我们所有,不会留下其他人的。”
楚浮白笑道:“那你怎么能想到皇上?”
项瑾媸稍作迟疑,问道:“我若说了,驸马会怪我吗?”
“不会,我们家不会因言获罪,除非你辱骂、造谣。”
项瑾媸道:“瑾媸以为,普天之下,够资格与驸马为敌的,只有皇上。”
“说的夸张了点,不过我喜欢。”楚浮白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