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惜愣愣地看他,见对方望来,想了想,点头:“我家用的不多。”
她没有骗他,她家卖咸鱼真不多。内河渔户卖河鲜,以鲜货为主,因为离市集较近。
渔盐其实是沿海渔民用得多。
在没有冷链运输的时代,沿海沿河渔民想把鱼卖到千家万户,为保新鲜,多数都只能制成咸鱼卖。
但盐价贵,为了维持渔民们的生计,朝廷便在渔民中推行一种价钱低廉的渔盐。
比官盐制得粗糙,但不影响食用,价钱卖得低,专供渔民制咸鱼所用。
称之渔盐。
但这个政策反倒给了私盐贩子钻到机会。
他们利用贩卖咸鱼来贩卖私盐。
但贩咸鱼又不如直接贩渔盐赚得多,于是很多人便钻起渔盐的空子。
通常渔迅时,渔民们都会先到河泊所及沿海各地海关缴纳船税,并根据船只大小支领足够的渔盐。
在渔获后上报捕鱼量,且退回未用的食盐。
但有机可乘之后,便有渔民谎报数据,借机多支领渔盐,并趁机将渔盐进行私贩得利。
朝廷虽有严查,但屡禁不止。
霍惜目光定定地看着他。
“淮安是个好地方啊。”霍惜发出一声感慨。
前朝不仅在此设立漕运司,还设立了盐运司,掌握江南盐运命脉。这条大运河,不仅要运漕粮,还要为江南、两淮等地贩运老百姓赖以活命的盐。
霍惜望着挤满了各种船只的大运河,目光悠悠。
宫子羿摇头失笑,跟这小子在一起谈话,有种同辈中人的感觉,让他感到愉悦。
像寻到一个懂自己的人。
“你走时,我送你一些咸鱼啊。”
“不要!”
霍惜差点跳起来。瞪向他。她是嫌命太长还是怎样?美好日子刚刚开始。这人想拖她下水?
“哈哈哈……”宫子羿见她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哈哈大笑。
就说这小子有趣,竟然听懂了他的话。
笑了一阵,见她一副炸毛的样子,便收了笑,决定不逗她了。
离别在即,竟有些不舍。
歪着头看她,提议道:“要不我们来结义?当一对异性兄弟?我看你就跟我家弟弟一样,但我家弟弟没你可爱懂事,还能跟我谈得来。”
“不要!”霍惜又大力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