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斯,但活着的人仍困在囚牢中,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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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八个人?!”
注视着被张芷晴整齐的分成八摞的文件,黄粱惊呆了。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正在刷着牙,电动牙刷头还在他的口腔里不停转动着。
“没错,这是从近一年之内的失踪人员中比对出的结果。这一晚上总算没白浪费。我已经把范围设置到最近三年内,或许这个数字还会增加。”张芷晴说,“你牙龈出血了诶,黄粱。”
去卫生间把嘴里的泡沫吐干净,黄粱三下五除二的洗了把脸,立刻返回到客厅中查看那八摞文件。
“一大早上,芷晴,你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啊。”
“不客气。”
注视着认真翻阅文件的黄粱,张芷晴有些出神。经过这几年的朝夕相处,她对黄粱的习惯已经了如指掌。他是个读书狂。这句话一点都不为过,一旦没有委托的时候,他可以成天窝在沙发里看书,一看就是一整天;他是个咖啡控,能喝咖啡就绝不喝水;他不抽烟、不喝酒,无不良嗜好,如果可以的话,他能一辈子不出门宅在家中。但一旦他经手委托或是案件,他的身体就像是换了个灵魂一样,机敏、冷静、坚韧,全身心的投入到调查工作中,只为探究出隐藏的真相。
他时而邋里邋遢、不修边幅,时而冷峻帅气、大放异彩。好吧,其实收拾一下还是挺帅的。张芷晴胡思乱想道。
“————喂,芷晴?你想什么呢?”
“啊?没事,怎么了?”张芷晴略显慌乱的低下头,不让黄粱看到她脸颊上的红晕,“咳咳,没事。。。”
黄粱瞥了她一眼,把注意力放回到手中的文件上:“你能帮我安排一下吗?我想和这八名失踪者的家属们取得联系。”
“全部吗?”
“当然。”
“好吧,我试着联系一下他们吧。”张芷晴点点头,“时间就安排在明后几天?”
“嗯,你看着办,别撞车就好。”黄粱激动的看着茶几上的一摞摞文件,“这些女孩和欧阳囡囡太像了,简直像是从同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一样!”
虽然八摞文件代表着八名失踪者,但正如黄粱所说的那样,这八个年纪相仿的女孩——无论是发型还是脸型,亦或是五官的排列——惊人的相似。简直可以用这几名失踪者的照片来测试一个人是不是患有脸盲症!
同样的黑色披肩长发,同样精致的五官,同样巴掌大的小巧瓜子脸。你只能从脸部的细微之处和眼眸的色差来判断她们之间的不同。
丑陋各有各的丑陋,而美丽通常都有着内在的关联。
欧阳囡囡们是传统意义上的美女类型:五官精致,长发及腰,皮肤白皙,眼梢眉角说不尽的万种风情。
面对这一发现,平时很少说脏话的黄粱都忍不住出口成脏了,他不敢置信的盯着照片呢喃道:“这王八蛋还TM挺专一的。。。”
“怎么了?一大早怎么还骂上街了?”一副睡眼惺忪模样的辛雨推开卧室的门走进客厅,她晃晃悠悠的凑到黄粱身旁,抬头看他手中的一张张打印出来的照片,惊讶的瞪大眼睛,“好多囡囡啊。。。”
“这里面一张欧阳囡囡的照片都没有。”
“你在开什么玩笑?”辛雨掐了黄粱胳膊一把,“这不都是囡囡的照片——嗯?”她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对劲儿,囡囡没有打过耳钉。”她一把抢过黄粱手中的照片,此刻已经完全清醒了,“这些、这些都是谁的照片啊!怎么一个个和囡囡长得如此相像!”
“你都说像了,那就是真的相像。”黄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这些是芷晴从失踪人口数据库中找到的八名失踪者。”
“仔细看的话,她们和囡囡的外貌还是有些差别的,但是乍一眼看过去,还真是能以假乱真。”辛雨嘀咕道,“八个姑娘,算上囡囡就是九名失踪的女孩。这会是巧合吗?”
黄粱沉吟道:“还不好说。不过说实话,她们长得太像了,如果只是巧合的话,也真的太巧了。”
“如果不是巧合的话,就说明在京阳市中有一个连环诱拐犯?”
“甚至可能是连环杀人犯。”黄粱面沉似水的说道,刚才的兴奋劲儿已经一扫而空了,“算上欧阳囡囡在内的九名女孩是在一年的时间内相继失踪。一年的时间对一名诱拐犯而言,太长了。。。。”
“是啊。。。太长了。”
辛雨跌坐在沙发上。她心中一直存在的侥幸心理在这一刻彻底破灭了,欧阳囡囡的失踪不可能是一场意外,她八成是卷入到某个心理扭曲之人的‘疯狂游戏’中了。毕竟她亲眼见过太多类似的人间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