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陈瑾料想一般,几乎一字不差,假皇后李代桃僵,残害皇子,诛杀朝臣,种种罪名,皆是毫不留情的甩在假皇后的身上。审讯一直持续到第二日凌晨,孙大人当机立断,判了秋后问斩。
其实现在依然是秋日,说到秋后问斩,不过是等个十几二十日罢了。想来若不是面临科举,皇后连这十几二十日都等不了。
不过若说这次审讯有什么小插曲,那么当属孙大人判定了假皇后残害皇子,而假皇后也并没有否认这一点,甚至不曾否认对杨桓的厌恶。
虽然没有去旁听,但是这消息几乎在当天上午就传了出来。
明日就是科举,可是现在许多人都心情浮躁,根本看不下去书了。毕竟,这样的事儿,哪里能让人想得到呢?不过虽然震惊,可是更多人则是要念叨一声蛇蝎妇人。
因为假皇后是嫡女的事情没有公布,因此众人只当她是烟花女子生出来的外室女。一个外室女因为待遇不同这般嫉妒亲姐妹,更是让人胆寒。
除却几位知情人,其他围观的朝臣许多人都吓白了一张脸。他们谁人外面没有几个相好?甚至私生子也未见得是没有的。原本都没当做一回事儿。但是现在想想,一个女子都这么厌恶。若是男孩子,还不定如何。
正是因此,所有人都一阵后怕。
只恨不能立刻回家肃清一切。
外界种种,陈瑾全然不在意。可是她不在意,许多人却又再次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要知道,假皇后会被调查出来。完全是因为陈瑾的石碑预言。而事实上,虽然是孙大人做最后的整理与审讯。可是谁人不知,这事儿是陈瑾做的。是她调查出了事情的真相。
大抵如此,众人倒是越发的感到心惊。
毕竟,敢怀疑皇后是假的并且能够找到证据佐证,这是何等的能力与魄力。
而揭发假皇后确实又是一件大好事儿,读书人虽有败类,但是也有许多有识之士。正是因此,一时间倒是对陈瑾十分推崇。男子尚且未必能做到的事情,她一个女子做到了。只会让人赞一声奇女子。
科举当日,陈瑾一早过来就感觉到众人友好的视线。
若是男子,自然有人会上来打招呼,但是陈瑾是女子,纵然一身男装,也终究是个女孩子。因此众人皆是不好随意上前。甚至于连她同在清河的同窗都不好意思了。
毕竟,同窗从才子变成了小姑娘,怎么想都是有点别扭的。
“瑾之。”
虽说这些人不好意思,但是凌少白倒是随意的。
马车停下,他一掀开帘子就看到陈瑾主仆立在一旁,等待接下来的科举。
陈瑾回头看到他,含笑:“少白兄。”
凌少白下了马车,他上前来到陈瑾身边,说道:“你来的倒是挺早。”
陈瑾:“早点出门,有备无患。”
她浅浅的笑,说道:“少白兄近来没有休息好?”
她打量凌少白,凌少白消瘦了几分,脸色也有些白。
凌少白:“这不是为了给我们南方的学子撑口气么?我自然要好好读书,这几日都秉烛夜读,不曾休息。若是这般气色还能好,那也是奇怪了。”
言罢,有些嫉妒的说道:“倒是你,看你精神头这么好,真是让人嫉妒啊!”
陈瑾扬眉,笑盈盈:“其实我前些日子也是每日读书到深夜,不过这两日都睡得早些,毕竟,若是在考场上睡着就不太好了。你说对吧?”
眼看他们二人都是名闻天下有才学之人,还要夜夜秉烛夜读,有些竖起耳朵偷听的,这个时候浮现出几分懊恼。他们这些日子被皇后的事情牵扯精力。根本没有好好读书,倒是也不知会考成什么样子,当真是十分头疼了。
其中一人忍不住道:“真羡慕你们胸有成竹,我这几日因着……咳咳,倒是分散了精力。也不知会考成何等模样。”
他倒是没好意思直接说自己看假皇后的八卦分散了精力。
凌少白道:“未见得读书多就一定最好,许是我到了考场,会脑子一片空白。忘得七七八八。”
陈瑾轻轻补充:“其实临时抱佛脚,有多少用哪里作准呢?考试考得的是全面的知识,若是只靠几日的功夫就能取得好成绩,我想大家也不需要苦读十几年了。只要知识扎实,沉稳作答,就不会有问题的。特别是有些人心理素质好,临场应变能力也好,指不定会比死读书苦读书的人取得更好的成绩。”
凌少白与陈瑾的安抚都相当有用。特别是陈瑾的话相当有道理。
众人想一想,皆是点头。陈瑾说的对,若是临时抱佛脚有用,谁还要苦读十几年?
“而且读书除了要基本功扎实,也讲究一个悟性与运气。所以也没有谁比谁更好。只凭自己的本事,尽人事听天命。就例如,也许我悟性好,我对某些方面的理解恰好让上位者欣赏,成绩好一些。难道就能说其他人不好么?我觉得也不尽然。今次可能差一点运气,但是谁又知道下次不是大红大紫?今次没有考中选,下次也许就是前三甲亦或者状元郎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是金子总会发光,不会有才华横溢的人一直被埋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