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摸了一下头。
刘檀坐在了明莞的对面:“方才你趴在桌上睡了,孤只好将你抱到这里睡,让你舒服些。”
明莞的长发散着,这越发显得她的脸很小很精致,仿佛画里出来的美人一般。
刘檀看了一眼,心驰荡漾。
他道:“方才有没有害怕?”
明莞摇了摇头:“并没有。”
她知晓刘檀会回来的,不知为何,刘檀总会给她一种很能信任的感觉。
刘檀眸色幽深,他从座位上起来,往明莞那边俯过身去,他一点一点压低,明莞一愣,倒也没有退。
男人的嗓子颇为动听,是低沉的,有磁性的,酥酥麻麻的出现在耳边:“莞莞这般美貌,不怕孤将你困在这里,再也不许你出去?”
她的眸色干净,黑白分明,盈盈带着流转的水意,她看着刘檀:“义兄说笑了,莞莞不信义兄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刘檀心头的火无处释放。
她不知道,她越是这般干净的看着刘檀,越是会激起刘檀的占有欲,刘檀是脏的,心肠脏手也脏,杀人如麻不择手段,明莞如一泓清凉的水,他想被她洗净,也想把她给染脏。
刘檀道:“在莞莞心里,孤是好人?”
明莞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刘檀轻笑了一声,最终,他道:“以后不要随便相信其他人。”
如今的明莞,还是太天真,容易轻信,容易被骗。
她在刘檀这里吃了顿饭,就去了穆太妃那里。
两处离得较远,明莞被刘檀送上了车,她坐在车上,一手捏了青色的帘子:“殿下不用送了,快回去吧。”
刘檀点了点头。
他刚刚回身,到了院中,手下孙义走了过来:“殿下,这是献王那边送来的信。”
他已然收起了所有的温柔,面色冷冽,进了书房中,打开了献王送来的信。
穆王府中,除了穆太妃,从上到下,无不敬畏刘檀。
梁朝被划分为七个州,穆州地广物博,占了梁朝国土的五分之一,往东靠着大海,往西是广袤平原,隶属于穆州的平郡和昆郡,是天下粮仓。
原本,穆州本无这么大的势力,梁朝也有十一州,自从梁朝荒帝好乐怠政,败坏朝纲,诸侯王才蠢蠢欲动,露出了野心。刘檀的祖父在时,平郡和昆郡分别隶属于文州和赫州,后来刘檀的祖父打着驱逐蛮夷的旗号,带兵经过这两州,回来时,文王和赫王嫌弃刘檀的祖父无礼,被刘檀的祖父所杀。
荒帝软弱昏庸,还和并非生母的太后有混乱的关系,刘檀的祖父在京中也有势力,送了虚荣短视的太后一些贵重礼物,顺理成章的将文州和赫州并入了穆州。
穆州靠着东海,多有港口,与外贸易颇多,也因此,海上多有抢劫商队的海盗,六年前,年仅十六岁的刘檀使计诱出最为猖獗的海盗,水上作战,让海盗的鲜血染红了一片海面。
刘檀心性残忍,数百名海盗死状凄惨,剖心剥皮都是轻的,也因此,他让海盗闻风丧胆,这六年来,东海一片太平。
京中日渐腐败,从上到下,自皇族到大臣,都是得过且过,只懂享乐。这么多年,各诸侯都想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推翻梁王朝,登基为帝。
看了手中这信,刘檀的眸色危险了几分。
他修长的指尖轻轻敲了一下桌面,唇边带着一抹冷笑,低声吩咐了孙义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