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进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起来,从刚开始苍白无力,慢慢的转成粉嫩,到最后白里透红的。
外公曾经提及,李敬桁也不是非要人的命,只不过用命来抵押逼着欠债的人去处理阴事。这样子他可以赚点道行,赚得越多,他的命就越长。
抵押处这个名字在我脑海中刻下了印记,我特别想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儿,既然是阎王亲自给李敬桁分派的任务,那就是阎王默许了李敬桁的行为。可我现在,只能算是一个江湖术士,或许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搞清楚。
无论怎么样,刘进算是被救回来了。
天色已晚,刘叔也回家了。晓彤早就已经做好了一家子的饭菜,饭桌上,刘进食量大如牛,也算是回复身体了。
吃了饭,我帮着晓彤洗碗,刘叔调侃我们俩像极了城里的小夫妻。晓彤脸一红,放下碗筷走了,羞涩得不行。我笑着接过晓彤手里的活接着干起来,心里甜滋滋的。
事儿总是一件赶着一件。
刚把碗洗了,刘进切了水果出来,村里的容大婶神色匆匆的跑了进来。
“刘哥,”容大婶的声音特别的响亮,把正在切苹果皮的晓彤吓着了,把手割了一下,血瞬间就涌了出来。
我赶紧找个纸巾给她捂着,刘进到处找止血贴。我们小时候就特别怕这容大婶,声音大不说,讲话不过脑子,还八卦。
刘叔也特别烦容大婶,皱着眉头问:“干什么毛毛躁躁?”
容大婶一看,客厅里全是人,还有晓彤这个外人在,她一下就噎住不知道该不该讲。农村人讲究,好事不出门,容大婶也怕自己家的事传开。
“干什么说呗,孩子们在一块玩没事儿。”刘叔并不着急,也是跟我们也没啥关系,爱说不说。
刘进想给晓彤贴止血贴,想想不对,又把止血贴给了沈慕。沈慕瞪了一眼,看着我,我和晓彤笑成一团。我们几个玩开了,就没搭理容大婶。
可能看我们都没有注意她,她这才慢吞吞的跟刘叔说:“上次帮你处理老太太身后事的那几个娃娃在哪儿?我城里的侄女儿遇上事了。”
突然之间整个客厅都安静了,我们也停止了打闹,齐刷刷的八只眼睛全部看着容大婶。
沉默了良久之后,刘进首先发问:“啥事儿?”
容大婶又噎住了,看了看刘叔,又看了看我们。
“呐,”刘叔用下巴指了指我们,双手叉腰对容大婶说:“几个娃娃在你面前。”
这容大婶一听这话,就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啊,我也忘了慕子是阴阳先生了。可这卿哥儿和刘进?”
“卿哥儿是宋老的孙子,我们家老太太入殓也是卿哥儿帮忙弄的。”刘进不高兴的嘟囔,我拉了拉他,示意他别管。
容大婶一听我跟沈慕帮忙入殓老太太的事儿,立马不请自来,坐在沙发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城里的侄女儿遇上大事儿了,哥几个帮帮忙能行么?”
容大婶边哭边说,说是侄女婿前些日子撞车变成了植物人,现在一直在医院没有醒过来。本来也不是大事儿,医生说了也只是暂时性的创伤,好转的机会很大,让侄女好生照顾。可最近邪乎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侄女晚上一个人回家,基本上都没法住。
侄女是实在没有办法,让容大婶到村里请个厉害一点的先生。倒是去了隔壁村找过沈老头,就是我外公。但是外公一口回绝,说是年纪大了,得在家吃斋修道,拒绝出山。看書溂
实在没法子,又听村里人说刘叔前阵子家里也不太平,就过来问问。
赶巧,哥几个刚好在刘叔家救了刘进,一下午的功夫刘进也好转了。这生意,接不接都得接了。毕竟刘进还要还阴债,我还要存钱附首付,至于沈慕更好说,有钱就干。
我安抚容大婶说:“婶子你先别哭了,赶明儿哥几个跟你去一趟城里先看看吧。”
沈慕也点点头,跟容大婶商量起钱的事儿:“关于那个做事的买路钱……”
容大婶也是个聪明人,立马擦干了眼泪说:“这个没事儿,我侄女跟侄女婿有钱的很,到时候当面跟她谈。只要哥几个帮忙料理好了,少不了哥几个的好处。”ia
就这么着,我们送走了容大婶,坐在客厅随便聊了些。碍于没有到过实地去看,也就没法子多谈。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去休息了。
翌日天还是灰蒙蒙的没有大亮,容大婶就送来了猪蹄腊肉,都是些过年要吃的好东西。又借了刘叔的厨房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我是睡到了快十点才醒,到楼下的时候那饭菜还是热腾腾的,沈慕说容大婶过一会儿就去热一下,怕我吃不上热饭菜。
我寻思着这婶子以前挺讨人厌的,这会儿怎么就那么懂事儿了。也不管不顾,拿着筷子就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