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财产都署上了叔父的名字,再加上钟叔的话,婉宁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叔父所为了。她相信钟叔,钟叔有人生经验,又忠厚老实,不会诬陷叔父。
婉宁蹲在大树下许久,想了很多。
钟叔看着可怜的婉宁:“小姐,高家老爷权大势大,保不齐的事。”
“可是钟叔,我咽不下这口气。他怎么能如此做?高家和李家原本可是世交。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若是别人,我还不会觉得更加难过,他为什么偏偏是子昂哥哥的父亲?”
钟叔当然理解婉宁,他安静地守在婉宁身边,没有再说话,他要让婉宁好好静静心。
又过了许久,钟叔才弯腰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小姐。”
婉宁抬眼看了看他,随后缓缓起身。
“小姐,还有件事要跟您说。”
“什么事?”
“您可以无虑地住在高府,可是我们下人就不一样了,李家的那一院子下人在高家人眼里是在白吃白住。还有我们一家人,不应该住在高府,说不定有一天会连累小姐您。”
婉宁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钟叔,你在说什么呢!你再这么说,我要生气了。怎么会是因为你们呢?我并没有嫁给子昂哥哥,在高府住着实不妥,你眼里的小姐就是如此没有尊严的吗?你们若想着搬出高府,那我们同进退。”
“小姐!您完全可以继续住在高家,不必随我们颠沛流离。”
“留下来做妾?眼下我还能嫁给他吗?”
钟叔仍然劝婉宁:“小姐,您要不再想想?老奴也是真的希望您此后无忧,高家会因为您的财产而对您好。高少爷对您又是真心的,踏实地待在高家,您暂时可以安定下来。至于说我们这些下人,只是另寻一处住所,靠我们打打零工,生存是没有问题的。但老奴发誓,我们是永远都忠于您,忠于老爷,忠于李家。说不定我们李家有朝一日能重整旗鼓,到那时,我们就还搬回来。”
“钟叔,我相信你们,你就别再劝我了。我是你们的主子,自然同甘共苦。”
“可是小姐,我们出去了,您以后如何打算呢?”
婉宁转向一边,眼睛有些湿润,声音低低的:“我想嫁给子昂哥哥,可是他父亲竟然做这样的事!”
钟叔明白高子昂的为人,他一定是不赞同高家老爷如此做的:“要不我们把此事告诉少爷?”
“他又能怎么办呢?就算他是非、黑白分明,他能忤逆他父亲吗?这事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还是先从高府搬出来吧。”
“既然小姐拿定主意,那老奴遵命。”
婉宁回到高府,刚坐下一会儿,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只听萧飞燕说:“婉小姐,少爷来了。”
还没有想好怎么跟哥哥说,他就跑来了。片晌,婉宁冷静地说:“哦,知道了,你下去吧,我来招呼他,伺候他。”
“是,小姐。”
高子昂进屋就问:“婉宁,你方才去哪了?我回来就发现你不在。”
“老待在家怪闷的,我出去逛了逛。哥哥,你坐。”
高子昂感觉到今天的婉宁有些深沉,心有疑惑地坐在圆桌前面。
婉宁端了一杯热茶到他身边:“哥哥,喝茶。”待他接过茶杯,又问,“宫里的事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