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高振等人乘坐火车抵达天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早晨,一路上火车的颠簸让数人均感到疲惫。连句话都不愿意张口,高振也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孙中山的肝病会加重了。就靠现在这种出行方式旅游,年轻人要是能够经受的了都算不错了,更不要一个整日整夜为国操劳的病人了。
来到张园的时候,孙中山先生正卧病再创,虽然刚刚醒来,但依旧接见了赶来的高振和接行的孔祥熙。推门而进,高振就看到躺卧在病床上的孙中山,内心就有一种不出来的伤悲。
高振当然知道早期孙中山安排自己,是因为先生向好好培养培养他,而从另一个角度,高振做的也很不错,至少没有做出什么真正破坏革命的时期来。
所以当他再次看到孙中山的时候,不由得想起了当日孙中山离开广州的时候,适合的英姿飒爽,而现如今却同历史的长河一样,病卧在床。
当他一进屋的时候,孙中山也看到了他,微笑了一下,示意高振来到床边。夫人并没有陪伴在这里,好像明这次谈话,是专门安排的。孔祥熙在跟总理交谈了两句之后,便转身出屋,屋子里面只留下了二人。
“总理,不知您身体怎么样了?用不用我再叫那些医生回来。”高振关心的问道。
孙中山摆摆手,示意他做到椅子上,咳嗽了一声,轻声道:“并无大碍,,你在赣南都做了什么。”
“总理,学生要是有做错的地方还请您批训。”高振有些担忧,难道这里面还真有苏俄的事情?既然总理让我了,那我还是给自己辩解一下吧。
高振回忆了一遍,仿佛下定什么决心后道:“总理,学生自从带军赶到赣州之后,发现当地属于政府的机构已经全部瘫痪,于是按照战时条例组建了临时政府、临时议会和临时法庭。然而这些职责部门一建立,就出现了问题。赣州长期的无政府管辖时间内,农会已经在该地方行使、代替了政府的所有职责。为了维护革命政府的行政主权和宪法的尊严,学生只得没收了他们的所有权利……在我离开赣南的时候,已经开始实行了二五减租等一系列针对恢复工农业再生产的条例。广州也在促成减轻农民负担的相关规定……”
高振侃侃完,看着沉默不语的孙中山也闭上了嘴巴,准备着迎接他的反应。实话,高振再这些的时候,可谓是理直气壮,本身没做错什么,又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呢。
“减租减息这一块,你做得很好,可以是把农**动的浪潮已经在农村实施开来。”孙中山思索了一阵之后,欣赏的完这句话,突然话锋一转,怒声道:“但是你还知不知道我们革命政府是以党治军,以党治国?你一个军人,本来就应该回避这些事情,但是看看你现在做的事情。你的独立师在赣南做的事情,那一件事情没有违反这两条。”
还没等孙中山完,怒气冲冲地他就开始不停的咳嗽起来。
高振本想解释,但看到领袖的样子,赶紧上前轻轻的帮他拍着后背,让卡在胸膛里的那口气能够出来。直到孙中山喘出的气已经开始顺畅之后,高振才回到一旁,道:“总理,您批训的是。但是学生也没有做错的地方,虽然学生在赣南实行的一系列政策都是由临时政府颁定的,但是它们都是通过了临时议会的审批之后才开始执行。学生虽然在赣南有军阀之嫌疑,却没有做出过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的事情。”
“你还想狡辩,我问你,联俄联共是不是我党之大忌,扶持工农是不是我党的既定方针。以前你跟苏俄顾问之间的矛盾我以为你和他们只不过是因为治军理念不同,也就没有找过你谈话。再看你现在呢?以前限制罢工就算了,现在倒好,又开始限制农会了。我看我不要你这个学生也罢。”
听到这话,高振也渐渐的知道了问题出自于哪里,嘴上依然道:“总理,如果学生违反了联俄联共的政策,学生不会做任何解释。但是要学生破坏工农,那学生就不得不我没有做错,同时也认为总理您想的过于简单了。学生所做的,无非是通过政府的引导,来帮助他们发展。如果农会和工会代表了全体赣南的农民和工人的话,学生也不敢苟同。”
事实上,高振也很矛盾。他所坚持的东西和孙中山坚持的根本不在一条线上。就拿联俄联共来,高振就认为联共更应该党外合作,联俄这方面更值得商讨。扶持工农也不能否认孙中山设想当中过于理想化,高振做的也是大方针不能允许的。
同样,孙中山也很矛盾,他更反对的是高振在赣南开革命政府内以军执政之先河,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不过也对高振比较欣慰,毕竟没有军阀之实,也没有过多的让他觉得失望。
看到高振如此强硬表现,孙中山内心当中也有种不出的失落,淡淡道:“忠革,你要明白,革命的成功不是我们国民党自己就能做到的。GCD、苏俄都是我们不能或缺的合作伙伴,难道你就不能为了全中国的革命事业考虑考虑么?眼光要放的长远一些,现在你在赣南做的,不能坏,外界一直在我党在赣南所作所为是于国于民大业。但为什么一到了党内,却总是反对之声不绝于耳呢。原因就是你的所作所为影响了他们的发展,自然而然的,他们要站出来反对。”
“是,学生过于鲁莽了。但是当时江西的情况,学生不得不这么做。如果仍让农会自行管理,我十分担心我们的胜利果实能不能够保留下来。”高振现在来多少有些言过其实,却也所言非假,历史上北伐军连赣州都没有守住,更别在吉安了。而邓本仁和蔡廷勋的倒戈,多少有为土豪、地主出气的色彩,至少他们的部队里面,发现了不少的土豪、地主的护卫队。是被抓来的还是支持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最后,高振除了被挨了一顿训之外,临时政府对于农会的限制也被孙中山大笔一挥的取消了,临时政府的组成问题放到了他回去以后亲自主持。在退出孙中山的居室的时候,高振内心中的失望是不可避免的,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当天晚上本来困乏的高振却因为内心的焦脆没有睡好,第二天醒来,也失去了往日的刚毅。
因为孙中山先生的病情加重,数天以来接待外客都是由汪精卫代表其参与的。高振自从被孙中山留下来陪同之后,和谢持、汪精卫他们也有了充分的时间交流。
谢持他们几人对高振在赣南所做即赞同,又反感。赞同什么就不多了,反感的则是高振对于减租减息的迫不及待,他们认为这些应该等孙中山回到广州之后亲自主持,而不是一个军人来越权。
第二天,几人正聚在一块讨论的时候,在北京的张作霖第二次来到天津,来看望孙中山。汪精卫向他表示孙中山正卧病再床,欲求委婉的谢绝他的探望。却没有想到张作霖根本不吃汪精卫的这一套,大大咧咧的道:“我今天就是特地来看望孙中山的病情的,你们不要阻拦,先生不舒服躺着便是,我在旁几句话就行。”
完,昂首挺胸的向孙中山的房间走去,陪同在孙中山身边的人又多为文人,一时谁也阻拦不住。
高振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张作霖,可以是第一次见到张作霖,对于这种马贼出身,又是日本在中国代言人之一的他,没有什么好感观其相貌来讲,此君也跟东北人的粗壮根本沾不上边。一米七左右的个子,圆头浓发,起话来的时候脸上还若隐若现出两个酒窝。虽然是在寻人,声音却也是细声细语。
看到他要从自己身边过去,暗恼的迈出一步,把他拦了下来,只要再往前都,经过过道,就是孙中山的房间了。高振没有表示也不行,伸手一栏后严肃道:“张将军,这可不是沈阳,即便草莽出身,也应该知道客随主便这个道理。”
张作霖没有想到众人之中竟然会蹦出一个年轻的伙子拦下自己,还会有如此胆色跟自己这句话,不由得一反常态,死死盯着这个突然站在自己面前,冒犯虎威之人。
如果在沈阳的时候,张作霖手底下的那些人不会有人来承接这种目光的话。高振的反应对他们来就不禁让他们钦佩了。面不改色的拦在张作霖身前的高振,根本不在乎这种目光。你本事再大,杀的人再多,有老希厉害?我跟他敢称兄道弟的,你在我面前耍威风算什么,大不了再挨一次训。
要是张作霖知道高振内心所想的,恐怕立刻就把高振踹飞了,显然他不知道这些,到是不由得称赞其高振的胆量来。
正当二人王八看绿豆,大眼瞪眼的时候,从后面传来一声:“是雨亭兄吧,忠革让他过来吧。”
高振一听就知道是孙中山的声音,赶忙转身过去搀扶,心里对张作霖的怨气也油然而生,老子的领袖正病着,你竟然敢让他亲自出来迎接。张作霖也没有想到孙中山会出来,也看到了高振脸上表情的明显变化,这才明白其他人所言非假,赶紧笑道:“先生,张某多有打扰了,还请恕罪。”
一边着,一边还忍不住的打量起高振。
孙中山头,笑道:“雨亭客气了,快随我入屋吧。”
听到这种表示之后,高振也收回了怨念的眼神,一方霸主能够出这句话,也算是实属不易。一边搀扶着孙中山,一边给张作霖做出个请的动作。
来到孙中山的物资之后,张荣光趁着给二人端茶的功夫欣慰的看了看高振,高振回之一笑,示意这是我该做的。
入座之后,张作霖和孙中山对视而作,眼神瞟了一眼站在孙中山后面的高振,念道:“先生,没想到革命党中真乃人才辈出啊,今日所见定为不假。没曾想到一名革命军的副官竟然有如此威仪啊。”
孙中山笑道:“雨亭兄谬赞了,这位是我们革命政府独立师的高忠革,刚刚来到天津。”
完,转过头示意高振不用陪同,高振也没有什么表示,径直的和张荣光走出了屋门,轻轻的把屋门带上后转过身,正好看前汪精卫等人的表情,众人相视一笑,不由暗探还是有个军人在身边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