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推开他,来在胤礼的床前,我看的分明,之前没有流血的伤口现在溢着血,血水染红了纱布。
可是鲜血不该是鲜红色的吗?
为什么他的血色却是暗红的?
我忽然明白他所谓的受伤,应该是中了剧毒!
我指着胤礼的伤,红着眼问张琪之,“他的伤口,他的伤口在流血,你不是说那药是止血治病的良药吗?”
我的手不知道怎么的就要去触胤礼的伤,而就在手指将要沾到他的血液时,张先生却立即制止我道,“这伤口娘娘不能碰。”
张先生慌乱中惊呼叫我住手,我起身看着他问,“怎么了?为什么不能碰,先生你也想瞒我我?”
张先生闻声蹙眉为难,渡步说不出个什么来,“这,这、”
张琪之见张先生受不住心里的防线,忙的将我拉到一旁,“十七爷伤的挺严重的,你别添麻烦了,素素还不把兰轩带到一边去。”
素素闻声摸了眼泪将我扶到了一旁,她立在我身边一直在哭。
我看着她哭红的眼睛,今日她最初看见我时就在哭,若仅仅因为胤礼不听话而出,她未免眼泪太多了些。
我立在素素身边一动不动,而内阁处,张琪之则抑不住的心焦,蹙眉问,“张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张先生闻声小声回了句,“十七爷的毒像是要发了。”
张琪之闻声一惊,不敢相信的问,“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快?上次中毒到现在不是已经很长时间都没事的吗?”
张先生又说,“可是上一次的毒并未解。如今又中了毒,而且百花毒极其难解,这一次和上一次的毒虽然都是百花毒,但是只要稍有一样换了次序那便又是一种新毒,所以我也一时没有办法。”
胤禄虽然一直都没有说话,可是他心里的活动一刻都没停止过挣扎,兰轩和张琪之的对峙他不是没有听见。
而是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回答。此时此刻他多希望十七弟没事。还和之前一样神采奕奕。
方才听见张先生说胤礼毒发了他心里一紧,只觉得疼的自己无法呼吸,一把拉住张先生的手。几乎哀求,“张先生,我十七弟绝对不能有事,还请先生务必救他。”
胤禄是亲王。他何时求过什么人,张先生只觉得受之有愧。忙的说道,“十六爷的心思我明白,你放心,我。我会想办法的。”
我看着他们在内阁的一举一动,他们虽然声音极小,可是我虽然耳朵好使。有些话,也不是没有听见。
他们不敢跟我说实话。哼,好啊,你们到底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自提步往前走,来在他们身边,收了急脾气,问,“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胤禄只是看着我却不回话,张琪之也不言语,见状我问,“是不是他的伤势很严重?”
胤禄见我其实已经识破这一切,他已然想告诉我,“兰轩,其实十七弟他、”
可是张琪之却不肯,自一把拦住胤禄,对我说道,“十七爷只是受了伤,现在伤势有些加重,张先生正在想办法,你放心不会有事,我们在给张先生一些时间,我们要相信他,好吗?”
我闻声怒吼,“张琪之,我并不是傻子,你还要期满我到什么时候?”
“难道我想听句真话就这么难吗?”
张琪之蹙眉紧盯着我,我伤心之极,又问,“你什么时候也不跟我说真话了?”
我声音颤抖,整个人都有些紧绷的难受,而就在此时张先生忽如得到了救命的良药,一般露出希望的笑脸来,“我有方法了。”
胤禄闻声只关心这个,自抓着张先生问,“什么方法?”
张先生也顾不得什么了,忙的吩咐,“我要给十七爷行的这个法子未必管用,但是只能一试,还请娘娘和福晋先回避一下。”
原来张先生是想用药物熏蒸的方法帮胤礼把毒素给逼出来,这个法子虽然未必有十成的把握,但是他说了,他还有独门秘籍,想来可以辅助一二。
虽然不能全然解毒,但是必然可以帮胤礼度过眼下这个难关的。
张先生吩咐下去自己要的什么东西,没多大会的功夫,府中人已经准备妥当。
木桶,热水,药材,而且还有他自己的独门药箱。
待到张先生和胤礼把我们都隔离开来,我,张琪之,胤禄,素素才来至花厅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