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十分,在南锦给萧宴清换药的时候,他终于醒了过来。
“嘶,真疼。”
萧宴清轻声喊了一句,南锦手上的动作立刻就轻柔了许多。
也是难为他了,在这般环境下,没有麻药,没有消毒水的情况下还能一声不吭的挺过来。
“你忍忍吧,这些腐肉不清理干净会发炎的。”
萧宴清点了点头,又趴下任由南锦给她擦拭伤口,却再没有喊过一句疼。
“药王死了,江芷柔被一群杀我的黑衣人带走,药王死前说出天山雪蚕在天恒山。”
“有人杀你?”
萧宴清突然起身,后背的伤口被这么一扯立刻又开始渗出血。南锦刚包好的新的纱布上都是血迹,可他却似感觉不到疼一样,只是直直的“看着”南锦,问道。
“你没事吧?”
南锦有些惊讶,萧宴清倒是很关心她,至少比对江芷柔的关心要多一些,或许,还是因为她能治他的伤吧。
想到此处,南锦心安的回答。
“我没事。不过看你的样子,你是针不关心江芷柔啊,上次你放过她,我还以为你有一点点在乎呢。”
萧宴清再次趴下,面上的紧张神色收敛起来,淡淡道。
“本王只在乎本王喜欢的人。”
萧宴清突然说这样的话倒是搞得南锦有些莫名其妙的,不知所措。见南锦不说话,萧宴清继续道。
“黑衣人的消息本王会派人去查,本王身上的伤要多久才能好?”
南锦又打开他背上伤口的纱布,替他重新清理,重新上药,丝毫不觉得麻烦,而是清理的很认真,很轻柔。
“三日之后你的伤口便可以开始结痂了,一个月之后就会完全痊愈。”
萧宴清皱了皱眉头之后,沉声说道。
“这三日你处理一下自己的事情,三日后我们去邺城。”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继续说道,“天恒山正好就在邺城。”
南锦犹豫了一下,她在京城还真的没有什么可收拾的,除了两日后要替皇上扎针外,还真没别的事了。但三日时间,为何这么匆忙?
“为何去邺城?”
见南锦询问,周三小声回答。
“邺城是王爷的封地。”
说到封地二字,周三的神色有些难看。
这封地是皇上封的,还是在群臣的要求下给了这么一块封地。
路远,苦寒,偏僻,人少……
总的来说是一座空有一个好名字的破地方。
不过这些南锦并不知道,她只是疑惑的问道。
“为何突然要去封地,皇上下的命令?”
“不是,是本王要去邺城。”
说罢,萧宴清眉头微微皱起,想起那日一夜在丞相府和丞相所说的那些话,所商讨的那些事,他心里就一阵难受。
怪不得父皇的死那么突然,怪不得母亲郁郁而终,怪不得三年前的那场大火那么蹊跷,过不得他一直查也没多少线索……
若是这些事情都是那高位之上的人做的,这一切就可以说的通了。
只有他可以做的这么神不知鬼不觉,也只有他可以把所以罪证泯灭的这般干干净净。
如今朝堂上大多都是新人,旧臣寥寥无几,恐怕知道一些过往的臣子已经被他杀光了吧。
不得不说,萧重礼还是真的很有手段。短短三年,他在朝堂上的势力就缩小的一半,再继续下去,就真的无法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