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看,有什么大不了?”
什么意思?夏初七猛地睁眼,瞪他。
“你还懂得害臊了?”
“不看!”
“看着我。”
“做什么?”她身子直发颤。
“睁开眼。”
在她狠狠蹙眉的时候,他稍稍迟疑,终是控制着情动的迫不及待,低下头来,任由冷汗从额头滴向她的面颊,而他的唇贴上她紧闭的眼。吻了吻,低低笑。
“阿七。”
不必害羞,不必压抑,他们可以欢畅的挥舞灵魂,催生血液,从头到脚的奔腾。她放肆的缠住他,他亦恣意地享用她,这是一场迟来的恩爱,却又是彼此最诚挚的奉献,在这之前,不论是他,还是她,都没有想过,在这个世上,会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像如今这般的亲密无间,从灵魂到身心都交融得密不透风。
偌大一个地方,只有她二人而已。
此情此景,不知时间若何。
空间,冷寂。
天地,幽暗。
她害怕,紧张,慌乱,甚至怕做得不够好。各种情绪都有,窘迫得她想要退缩。但她知道,不论是此时的他,还是她,都需要一种合适的媒介来给彼此渡过死亡前日的信心。而这般的结合,实是最能安抚灵魂的一种方式。她需要这般强力的填补,他也需要这般温柔的掩埋,这种心理上的满足感,远远甚于身体上的需索。
但事实上,她知,百媚生的药性从始至终都没有控制过她的意识,真正掌控她情绪的,只是她身上的那人而已。
对,都怪百媚生,让她变得这般娇气。
她想,或许是“百媚生”。
空有一腔理论知识,却无实践,她面红耳赤,不知所措地紧紧闭着眼,甚至都不知为什么要反复喊他的名字。
“赵十九,我难受,难受死了。”
他并不回答,呼吸愈重,控制住她的身子,若有似无地低笑一声,像安抚小狗似的轻轻安抚了她片刻,才道,“阿七不怕。”他不给她丝毫动弹的机会,却又给她留出恰到好处的挣扎空间,由着她挥起拳头揍他。
她蹙着苦瓜脸,喊着他的名字,痛得想要退缩。
“赵十九,赵十九。”
或许,这一刻的他,与她一样,都在计算着剩余的时间,要在这濒临死亡的绝望中,品尝这一杯最后的美酒。以爱之名,以情之心,必须用这般激炽的探索,才能在彼此的身上找到活到最后一刻的理由。
她微眯的眼,有些发热。
在这日之前,她与他之间有过许多次亲密的接触,但基本都是她,他很少有过触及雷区的行为,在她的印象里,赵十九永远的雍容高贵,除了酒后失态那一次,很少像这般粗野狂躁。
可惊叫声,慢慢变成哽咽和嘤咛。
夏初七拔高了声音骂他。
“还下次?唔。”
“我……下次注意。”
“混蛋,多横啊你?不懂得怜香惜玉。”
“是,永远都是,也只能是。”
“嗯。”她低低哽咽,“我终是你的人了。”
“阿七……”
可最终,也敌不过他的强势。挣扎与抗拒,很快变成了两道模糊而满足的叹息。
从未有过的慌乱,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打了个喷嚏,夏初七惊惧间,心脏微缩。
“赵十九!”
与她事先想好的主动出击完全不同,一入石室,他便迫不及待地将她按在一个纯金打造的精巧屏风上,吻来势汹汹,毫无征兆地狠狠贴上她的唇,双臂紧裹了她的腰,喘急的呼吸便如火焰一般喷在她的脖子里,如同他攻城掠地时的凶猛与强势,轻而易举就控制了她,终是把黄金铸造的花鸟屏风按倒在地,也让她身上半湿的衣裳脱离了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