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没等肃王做出反应,径自转身跟上前方几人。
肃王顶着黑里透红的脸站在原地,看西弗然的人纷纷开始收拾东西,感觉自己这趟就像是专程过来给人嘲讽似的。
他狠狠瞪一眼办事不利的手下,甩袖而去。
葛西尔和伊落都上了白殊的马车,还勉强能坐下。
白殊道:“我住的院子下午便能收拾出来,那里宽敞,你们人不少,就住那里吧。”
伊落忙推辞道:“怎么能占你的院子,随便找一处给我们就行。”
白殊摆下手:“我本来也是要今日搬去另一处,正赶巧而已。”伊落这才应下,几人说说笑笑着回上景宫。
马车路过永乐坊那家高消费酒楼,白殊恰在这时望向外头,又看见平川王的儿子谢浩走进酒楼中。
他转头的时间有些长,薛明芳留意到,也跟着看出去,哼笑一声:“那小子又来幽会啊。平川王好不容易凑上银子补了税钱,他家里估计得两三年才能缓得过来,他花起钱倒是丝毫不心疼。”
白殊跟着一笑:“投资嘛,总得舍得一点,不然怎么把小娘子哄到手。”
白缨儿隔三差五就去酒楼和谢浩幽会,这事已经被白迁探得,白殊他们自然也就知道了。
白殊也就是个看戏心态,说过两句便转开话题,聊到吃食上,葛西尔还表示今晚要亲自烤肉
当谢礼。
谢浩这段时间心情都不错。
在他近一个月的努力下,白缨儿已经和他交换定情信物私定终身,剩下的便是说服齐国公推掉高家的婚事。
白缨儿很忧心,一直说那恐怕很难。
谢浩倒不觉得。大不了,他们两人传出点什么事,白缨儿也就只能嫁给他。
大煜虽然对贞洁不是特别看重,但女子婚前失贞还是会引人非议。只要闹得朝野尽知,至少高家迫于脸面必不会再定亲,别家但凡要脸的也不会再上门求娶。
谢浩先前一直没提这办法。他要让白缨儿承受足够大的压力,让她绝望,她才会配合自己的计划。
现在,他感觉时机到了。
白高两家会在十一月正式定亲,那千秋宴上便是他最好的机会。
他仔细制定了一套计划,还反复斟酌过该如何劝说。
今日,他一定要说服白缨儿同意。
谢浩走进酒楼,信心满满地推开厢房的门。
下一刻,他的笑容却僵在脸上。
坐在里面看着他的人,不是白缨儿。
是白泊。
谢浩只觉背上一片冰凉,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他僵笑着,声音都变了调:“齐、齐国公……”
白泊笑得很慈祥,如同怜爱孩子的长辈,温声开口:“大郎进来,关上门。”
谢浩想走,脚下却迈不开步子。这时,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的两个小厮抓住他手臂,架着他带进厢房中,再退出去关上门。
白泊的声音依旧温和:“其实,你又何必舍近求远呢?与其逼着自己做小伏低地哄大娘,不如直接来找老夫。只要你替老夫办件事,老夫也不是不能偏向平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