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终是无奈的办法,皇兄实际也惆怅,所以才让你出三道题,不管怎么说,也是一种学问,一种能难倒唐国的学问,多少折回一些脸面。但唐国文学之士何止大小徐。韩熙载,还有更多。张洎、宋齐丘、史虚白等等,他们每一文出。连我朝京城文人都在传颂。为何大小徐与韩熙载最负盛名?”
“德操?”
“对,正是操守。”
“我还是没有听懂。”
“你说韩熙载的操守好,我也说他的操守好,甚至远胜于大徐。对这样的人只能敬重之,就象当初羊祜送药给陆抗,陆抗能怀疑是毒药吗?当时毕姓家人诬蔑,我感到有很多疑点,他只是一个地方上的豪绅,有什么胆量对抗一个知州。并且只是为了一个中年妇人对抗知州,闹到京城。怕后面的事儿多,向皇兄请求将此案接到开封府来审问。”
“谢过二大王。”
“你也不用谢,当时我还是想得简单,早知今天,当初我就不当接的,对你未必有利,不然那来的它……”赵匡义看着桃花。
宋九也看着桃花。
“青衣是不是奸细不重要,也没有证据证明青衣是奸细。大不了你在传授一些机密学问时,将青衣排除在外。但我若放人,必须有一些证据,只要能证明毕家是诬蔑。你回来后,我问一问,走一个过场。本官就可以将人放出来。于是本官查问此案,只查到一件事。有一京城人氏带了一些钱帛去了毕家,然后就有了毕家诬蔑之事发生。再查。马知州不配合了。和州在长江边上,非是在京城……”
宋九点点头,京城是赵匡义的天下,甚至在皇宫里都有赵匡义的人,但出了京城,到各州各县,又是赵普的天下。没想到这么快,二人就撕破了脸皮。但这件案子就为难了。
“本官若是强行查下去,太过招摇,青衣放出来,对你也不利。”赵匡义心中更郁闷。大哥要平衡,大家平衡吧。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自己毕竟是兄弟。
甚至他以为这是“家务事”,父亲去世,自己一直将赵普当成兄长叔叔看的,大家走一走过场。没想到这个老小子越来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随着他想到一个可怕的后果,自己非是赵普,大不了贬官贬职,自己是皇弟,一旦大哥再往深处想,自己就是死路一条啊。难怪杨广最后变态,在杨坚反复打压下,能不变态吗?
宋九不知道他心情,问:“那青衣他……”
“高明的办法,不管不问,在开封府衙,本官负责他们母子平安。还有一个下策,本官只能过问京城事务,那是本官职责。和州那边不配合,本官也没有办法。不过据我所知,马知州曾经是石守信手上书吏,为人强硬,不管怎么说,心中也不服这口气。他不能动手查下去,但只要有了证据,他不会不查。再告诉你一件事,毕家离和州不远,有一千多亩地,还有数家店铺,因为其妻贪婪,对佃户与店仆比较苛刻。若是有人聪明,继续往下查,就能从一些佃户与店仆嘴中掏出许多消息。你选上策还是下策?”
“我还是选下策吧。”
“本官知道你就会选下策,唉,你这小子,心不硬是做不来大事的,不过你志向不高倒也无所谓。但那样你就要吃一些苦了。”
“吃苦就吃苦吧。不过我还是不大明白,难道赵相公要对付我?”
“我提了赵相公吗?况且想对付你还不简单,例如京城广传你的英勇事迹,说你如何将王全斌玩弄于股掌之上。”
“原来。”
“原来什么,这还不简单,王全斌那孩子有股份在河洲,带着他发点小财,什么仇恨也没有了。就这一阵风,过去了,也不会有人再针对你,毕竟你地位还低,再对付那叫过犹不及。不过你想平安,又选了下策,包括你与青衣都要吃一些苦。”
宋九还不知道吃苦是什么意思,赵匡义忽然说道:“来人。”
两个衙役进来,赵匡义说道:“将此子拖到公堂上。”
两个衙役将宋九拖到公堂,包括他们也同样不大明白,赵匡义正冠到了公堂,一拍惊堂木喝道:“小子,你居然口出狂言,将他拖下去,笞二十下,再将那个青衣拖上来,笞二十下。”
一干衙役一起傻眼,这二人关系不错啊,怎么闹翻了脸?但是赵匡义吩咐,只好拖宋九下去笞。
宋九也晕了,说:“二大王,我是官员哪。”
“官员就敢屡屡顶撞我吗?我看你立下一点小功,都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回宋九终于知道吃苦是什么意思了,青衣在牢房里,还没有拖出,他二十笞已抽完,真笞,笞得屁股都涔出鲜血,然后被赵匡义轰了出去。走出开封府,宋九未恨赵匡义,心中却在喊:“赵普,老子这一辈子必将你弄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