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姑姑见了心里笑笑,也不点破,她们家主子就是口是心非,心里指不定怎么喜欢呢,要不然能让宫里这位生出来。
梅姑姑心里叹口气,虽然不解主子为什么就认准了这位,但如今也总算得偿所愿,对相爷来说,也别管能高兴几年,总之高兴过就知足了:“相爷。”
徐知乎抬头。
梅姑姑笑着:“相爷帮奴婢看一下小少爷,我和小徐去看看厨房里有没有加汤。”
徐知乎顿时看向梅姑姑。
梅姑姑笑容越发可亲:“别让被子落下来,护住小少爷的口鼻就行。”
徐知乎放松口气。
梅姑姑心中一片暖意,难得相爷有如此闲适的时候,甚至都不问问,凤梧宫吃食不缺,她们又是照看小皇子的奶娘,怎么会需要她们催食,梅姑姑招呼一下小徐,两个人缓步出去。
徐知乎盯着摇篮中的襁褓,认认真真的看着孩子身侧过长的红色被子,唯恐它落下来,盖在孩子小小的口鼻上。
徐知乎是信的,他这么小,别说绣了棉絮的被角就是手帕盖上去都不行,他那两鼻孔,他仔细看过来,恐怕也就米粒大小,能出几口气,不仔细看着怎么行。
小皇子歪着身子,脸本来就小,如今仿佛都要看不见了。
徐知乎仔细看了一会,突然觉得哪不对了,他儿子没睡在枕头上?!怎么能不睡在枕头上呢,多不舒服。
徐知乎从儿子脚边拿出一个小垫,折了两下,起身,探出,小心翼翼的托起儿子的头,将小垫放在儿子头下。
小皇子睁开水盈盈的眼睛。
徐知乎立即凑过去,醒了?
小皇子‘看了’一会,又垂下眼帘。
徐知乎失望之余,伸出手拍拍它的小身子:“累了就多睡一会,睡饱了才能长大,虽然我们不着急长大,但是也不能太小是不是,你看你这么小,被人欺负了怎么办,你说对不对。”
小皇子又睁开眼睛。
徐知乎立即不说了。
小皇子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徐知乎笑笑,看着他似乎比昨天大了一点的小脸,心中更软了三分,声音很轻:“等你长大了,爹带你骑马执笔。”说道爹这个词,徐知乎脸上的笑意更重,但有些不习惯,不一会又散了下去,可没过一会又温和的想扬起。
虽然历经万难,但他如今谁在他手边,正在一天天的长大,用手戳戳他,他便会动,你叫什么名字好呢?徐知乎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的捏捏他稀疏的头发,你路途艰难,不如叫‘厄’,想想这个字好像不好:“你觉得‘昀’如何,好似又太浓烈。”
徐知乎再想想,耀呢?“看你这小样子,好像都装不下啊,取个‘安’字如何,我希望你平安喜乐,一声不被万物所苦。”
“其实苦些也没什么,不苦得来的过于庸俗,你说是不是?”徐知乎看着他软乎乎的小脸,又小心翼翼点住,看着他脸颊凹陷,下一刻又弹起,怎么点都点不够一样,不停的反复。
“哇!哇哇——”
徐知乎骤然缩回手顿恍,他怎么哭了?!徐知乎故作‘镇定’的看眼值岗的众宫女太监,你们倒是过来抱抱啊。
小皇子岂是所有人能抱的,门口的小宫女立即出去叫人了。
“哇哇——”小皇子的声音不大,人小胎弱,哭声中气不足,咿咿呀呀的像小鹌鹑叫一样,但就这小小的声音反而格外令人心怜。
徐知乎急的不行,他戳疼他了,是吧,早知道,徐知乎俯身向前:“你别哭了……”
“哇哇——”声音又小又急。
徐知乎心疼不已,他一声声就像哭在他心尖上,微弱的可怜又可叹,徐知乎见奶娘久久不来,而自家孩子哭的又伤心,着急又心疼的想把孩子抱起来,可又怕把他摔了。
最后到底心疼战胜了一切,小心翼翼的你伸出双手将包裹的襁褓抱起来。
怀里的小人没有丝毫停滞的迹象,反而声音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