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谢谢,谢谢你。”
护卫们担心这是个刺客,他对许清凝悄声说:“主子,你真要留这么个来历不明的乞丐啊?”
许清凝:“她不是乞丐,而是醉春楼曾经的花魁。”
护卫看不出来,可能因为孟知浑身都是伤,没有半点花魁的气息了,不过她这张脸洗干净了确实不错。“万一她有歹心……”许清凝也考虑到了这点:“嗯,所以单独给她开个房间。”
其实,许清凝很好奇孟知的买家是谁,但孟知不肯说,她也问不出来,就先算了吧。许清凝秘密给宁安飞鸽传信了,她说即将回京。宁安很快接到了许清凝的来信,他心里的石头落地,打算出宫去接她回来。算起来都有三个月没见面了。许清凝离开京城,还只是八月,现在回来都快年底了,宁安实在想快点见到他,可他又得到了另外一个消息。孟知逃出去了。他斥声问那几个手下:“你们怎么办事的,让一个弱女子给跑了?”
“她装病……属下实在没办法就去给她找了大夫来,然后她打晕了大夫、冒充他离开了。”
宁安:“这都能让她成功?你们简直一群蠢货!”
“大人息怒!我们一定会把她找回来。”
宁安眼睛里已经浮现出杀意,他本就少年老成,这个时候更为阴狠老练,只听得他说了几个字:“找到,不必留活口了。”
他只是把孟知当作自己宣泄的工具,并没有投入什么感情。所以杀了最干净,省去很多麻烦。只不过,紫兰刚好在门外听到了宁安的谈话,她不知宁安要去杀谁,以为他是去执行什么任务。宁安问:“谁在外面?”
紫兰:“是我……”宁安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许多,“你是来问陛下的事吧。”
紫兰:“嗯。她可有和你联系?”
宁安:“快到京城里了。”
这些日子,紫兰也跟着提心吊胆,既然许清凝要回来了,那她就不怕了。“回来就好。”
宁安:“在陛下回宫之前,我得解决那个奸细了。”
许清凝去河西前,就对宁安说过,宫里有楚琼的眼线,而且还安插在她身边,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宁安已经找出来了。紫兰:“是谁?”
下一瞬间,宁安推开了门,揪出那个蹲在墙角里的丫头,他把婉儿扔到紫兰面前,“听了这么久的墙角,以为自己藏得很严实吗?”
婉儿:“宁指挥使,我不是奸细,我真的不是奸细。”
紫兰也不认为婉儿会是奸细,毕竟她们相处这么久了,婉儿才十二三岁,除了贪吃贪睡爱聊天,就没别的习惯了。“婉儿不会是奸细的。”
宁安派人去搜了婉儿的房间,在她房间里搜出了几个本子。“陛下的事,你是事无巨细全部都记下来了,是想交给谁呢?”
婉儿见自己的小本子被发现了,她解释道:“奴婢只是想记录陛下的起居而已……”宁安:“当真如此吗?”
婉儿:“只是如此。”
紫兰也替婉儿解释:“宁大人,你真的可能找错人了,婉儿不会是奸细的。”
宁安冷笑一声,“是不是奸细,带进诏狱拷问一番就知道了。”
他利落下了命令。“带走!”
进诏狱的人,白的都能变成黑的,有几个可以平安走出来?婉儿害怕得向紫兰求助:“紫兰姐姐,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紫兰想救婉儿,但她碰上宁安的眼神,那些话就都说不出来了。“宁大人……”宁安反而问紫兰:“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怖?”
紫兰不敢说,但她确实觉得宁安变化很大,已经是她完全不认识的模样了。“你会对婉儿做什么?”宁安:“如何核实她是内奸,我会杀了她。”
紫兰吓得后退半步,她和婉儿是有感情的,想努力辩解几句,可她发现所有的辩解都那般无力。锦衣卫捉人杀人不需要理由,宁安好歹给婉儿一个“内奸”的罪名。他带着婉儿已经走了。紫兰茫然地站在风口处,许清凝不在宫里,她不知该去找谁求助,谁才能救得了婉儿呢?……风把窗户吹开,白鸽停留在许清凝手臂上,她抽出了纸条,正是宁安的回信。宁安说他已经抓到了内奸,静候归来。但他没有说内奸具体是谁,许清凝相信宁安,他会把事情给办好的。忽然,许清凝听到客栈楼下有说话声,应该是有别的客人来了,奇怪,她不是包场了吗?许清凝对其中一个护卫说:“你去看看是什么人?”
护卫看了几眼回来禀报:“是练家子。”
也就是说,是习武之人,而且身手还不错。许清凝下意识想到:“冲着我们来的?”
但她的行踪没有泄露给任何人,除了宁安。宁安不会现在过来找她,所以……是谁?许清凝:“仔细盯着他们。”
店家正和这群人解释:“不好意思,小店已经先行被客人给包下了。”
他也不怎么的,平日大半个月都没有客人,今日却来这么多?为首的黑衣人丢给店家一个钱袋。“够了吗?”
他的声音很闷,听着让人心里不舒服。店家打开钱袋子一看,啧啧,都是黄金啊。反正还有几间房间,他总不能和钱过不去吧。“够了够了!”
他把这几位带到三楼。这间客栈总共就三层,许清凝等人住在二楼,这行黑衣人往三楼去,就得经过二楼。许清凝门口的护卫们悄悄按住剑柄,他们起了防范之心,如果真要打起来,这小破客栈可经不起刀剑……脚步声越来越近。习武之人步履沉稳,但不会发出大声,越是身手高强之人,越能隐藏自己的气息。护卫们给对方打了眼色。来者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