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只有小小的一块,像是从某块大玉盘上面取下来地小小一块,上面还有可以镶嵌到某处去的齿轮。
姬无恕冷笑地看向了十八重塔里,困着的神魂,“是你?”
二世祖的神魂吓得瑟瑟发抖,姬无恕其实不用他的回答,阖上了眸子。
玉氏果然有控制子母蛊的东西。
比方说这二世祖身上就有那块玉,一旦生命受到威胁,血玉就会吸食所有身上有蛊的人力量,不管母蛊、子蛊,必要时候,都会成为玉氏的吸血工具。
还真的是他们的一贯作风。
姬无恕闭上眼,神识扩散开去,果然,看见了附近的几个神奴全都倒在了地上,各个一副即将被吸干的模样。
舒甜甜也微微一紧,也有些心有余悸。
姬无恕打着叫人来给神奴天月看诊的名头,叫来了守在门口的人。
玉氏的医师一来,一看天月,就诧异道,“少主可是受伤了?”
姬无恕面无表情地晃了晃血玉。
医师立马了然,笑道,“少主息怒,您放心,这一块效果不好了,明日巡查血池,换一个就是了。子母蛊的母玉便在那儿。”
医师把天月带了下去诊治了,神奴身上的蛊是不可能解的,只能抱住天月一条命试试。
医师走后,玉氏守门的那人又小心翼翼道,
“那宴会,您还去嘛?您若是明日想要去巡视血池,咱们只有半块钥匙,还得找浮屠塔的人要。”
大概是怕“浮屠塔”三个字叫这二世祖生气,他语气十分谨慎。
姬无恕冷冷地把玉翻来翻去看,吐出一个字,“去。”
*
舒甜甜感觉小破神有点不高兴。
虽然长大后的小破神,再也不会露出生动的表情,时常阴森森着一张脸,是个阴晴不定的大魔头。
可是舒甜甜还是感觉到了,虽然很不明显,极其细微,却像是一下子回到了他们初见时候那种冷冰冰的气场。
出发之时,因为这玉氏的二世祖的作风十分浪荡,神奴天月受伤了,底下的人又把妹妹天雪送了进来。
姬无恕几乎是立时就皱起了眉,
——可想想要从浮屠塔那里把钥匙骗来,人设还是得崩住的,而玉氏一队,一起赴宴有十来个人,众目睽睽之下,他有些焦躁地蹙眉。
舒甜甜知道,姬无恕的嗅觉极佳,尤其是不喜欢神奴——也许是神奴这种独特的存在,总是会叫人想起几千年前的事情。
尤其是他心情不好,生怕他直接鲨人,可是他到底是忍住了。
他只是立马靠在了舒甜甜的肩头,直到药香馥郁,才微微松开了眉头,舒甜甜觉得他这个动作有点像是在吸猫,好像遇见了什么暴躁的事,埋在猫猫身上吸一吸就会心情愉悦。
她诡异地想着:所以她算是小破神的猫猫么?
可是她要顺势去缠着他的时候,他又看了过来,眼神晦暗地让舒甜甜吓了一跳,怂怂地不去蹭了。
她有点不明所以,还有点茫然——他蹭蹭可以;她蹭蹭就不可以了么?
他好像是知道自己吓到了她了,想说些什么解释一下,但一时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本来就是不会和人解释的人,不然也不至于千年背负着一切独自行走。
他看看缩头的小医修,数次想开口,却最终,也只是紧紧抿唇。
本就有些阴恻恻的大魔头面无表情,薄唇紧抿,气场,就更加低压了;就连龙骨剑都老老实实,不敢招惹他分毫;要不是有结界在,恐怕玉氏族人也要发现不对劲了。
天雪还是留下来了,只不过是留下来侍候爱妾“莺莺”的。
爱妾莺莺怂怂的,扒拉着天雪,猫猫探头去看小破神。
她试探着往他那边靠了一点点,他没反应;
她再靠近一点点,也没有反应;
这一次再去踏足到他的领域里面,小心地拉住了他的手指勾勾缠缠——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