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奇看看尤含敏,又瞄了眼我,似乎有话要说,但迟疑着没说。
这几天忙活的我都忘了,忘了假装进食或者表演饥饿!
也许陶奇之前没在意,可现在看到变异的尤含敏在狼吞虎咽吃虫子,头恨不得扎进虫子窝里,他可能忽然想起这茬来了。
他如果问,我也有话回他,因此并不心虚,但陶奇犹豫半天,最后什么也没问。
他不主动问,我也不好主动提,显得刻意,好在陈清寒很快回来了,陶奇在陈清寒面前比较放松,有话愿意和他说。
陶奇对我总有几分畏惧,我知道自己亲切起来更让人害怕,也就不费事去和他拉进关系了。
陈清寒出去是探路,从骷髅森林进地下湖,只有单行道,他们来时的独木桥被持枪队炸断了,我们要出去得另寻一条路。
前方的沼泽地看不到边界,陶奇他们来时正巧看到一座独木桥,就没去别处探查。
独木桥毁了,我们就得再找别的出路,陈清寒没去多久,应该没走太远。
他回来就说炸断的独木桥修不好了,我们必须自己搭桥出去。
沼泽地看不到边界,绕行可能会花更多的时间。
搭桥要用木头,方圆几十公里都没有高大树木,又没别的路,陶吉一脸绝望:“搭桥,那…需要多久?”
他的担心我明白,搭桥不是问题,只要花上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总能搭好,大不了回去把木宫殿拆了,但没有食物,他支撑不了几天。
他这会儿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你们有吃的吗?”
陈清寒瞥了眼正在吃虫子的尤含敏,我趁机抢先回答道:“我们可以辟谷,暂时不需要进食,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陶奇跟我们从地下湖一起走出来,我们俩有没有吃的,他再清楚不过,我和陈清寒连水壶都没一个,全身上下没有藏食物的地方,他这么问算是很委婉地在怀疑我们以何为生了。
陶奇听说我们能辟谷,更加沮丧,现在他是我们中唯一一个面临食物危机的人。
陈清寒走到尤含敏旁边,尤含敏立刻警觉的挪开几步,双眼紧紧的盯着他,看他要干嘛。
陈清高将大宝剑刺进树干,将虫子窝所在的枯树拦腰斩断,虫子窝彻底暴露出来,他从里边掏了把白胖胖的幼虫,仔细辨认了一下。
“这个可以吃,守陵人说过,这种虫子长大后有毒,幼虫时无毒,你吃这个可以多坚持几天。”
陶奇看着在陈清寒掌心蠕动的肥胖白虫,嗷的一声干呕起来。
陈清寒劝他克服心理障碍,一切以生存为前提,陶奇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但恶心这种事根本不受控制。
他小声嘀咕着‘为什么变异的不是我’,看向尤含敏的目光中竟透出一丝羡慕。
尤含敏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大口大口吃虫,陶奇却要含泪咬牙才能下嘴。
此时的条件不允许我们烹饪食物,我们四个身上都没有生火的工具,而业火不是烧烤用的,如果用业火烤虫子,那陶奇只能吃空气。
不吃会死,和死比起来,恶心就是小事了,陶奇重复着他吃白蘑菇时的状态,红着眼、发着狠,捏爆一只往嘴里塞,如此反复,期间狂呕七次,终于,吃光了一把白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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