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从来没有一个朝廷硬性规定过女人必须裹脚,之所以有那么多女人裹脚,只不过是像后世的女人喜爱化妆一样,仅仅只是为了从美观的角度出发而已。
至于比北宋建国还要早的辽国,无论是契丹人还是汉人,很少受到南方思潮的影响,出现于五代南唐,在北宋才被许多富家小姐沿袭的裹脚之风,并没有传入辽国,因此辽国的女人依然是保持着自然的大脚。
最让杨荣对那双脚产生兴趣的,是在冰冷的地面上,女子赤着脚却并不感觉到寒冷。
寒从脚上来的道理,杨荣还是知道一些,一双赤着的脚能在冰凉的地面上行走自如,脚底板该有多厚的茧子,杨荣是想也不敢去想的。
马鹏的家离马氏兄弟的宅子并不是很远,从宅子后墙绕过,走不多远,有几间用青石砌成,顶上铺着残破黑瓦的房子就是他的住所。
到了马鹏家的门口,杨荣发现,他家的房门并没有上锁,门虚掩着,好像是在等着什么人进去似的。
“马兄在家吗?”站在门口问了几声,屋里没有回音,杨荣上前轻轻推开房门。
在他的推动下,已经有些朽蚀的门轴发出一阵难听的吱呀声转动起来,两扇房门也随之打开。
屋内的窗户全都关着,房间里的光线十分昏暗。
杨荣抬脚走进房内,朝四周看了看。
堂屋里空荡荡的,只有迎门的地方摆放着一只老旧的方桌。
桌面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显见马鹏回到家中之后,并没有清扫房屋。
“他在忙什么?怎么连打扫房屋的时间都没有?”朝积满了灰尘的大桌上看了一眼,杨荣心里嘀咕着,抬脚走进了侧面的房间。
他走进的这间房倒是很干净,床上的被子凌乱的堆在床上,杨荣伸手上前摸了摸,被窝很凉,显然马鹏已经离开很久了。
他正要转身离开这间屋,猛然间却看见在门边的墙壁上有些凌乱的刻痕。
见到这些刻痕,杨荣连忙走到墙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墙上的刻痕。
刻痕很凌乱,但杨荣还是能看出依稀是画着什么。
画这些刻痕的人,显然是没有什么艺术天赋,画出的东西半点也不形象,杨荣看了好半天,大概能看出上面是画着一片水塘,还有一个小山坡,在小山坡的顶端,生长着一棵不知是什么树的大树。
“操蛋的!”看了好一会,终于看出墙壁上的刻痕是画着什么,杨荣嘴里嘀咕着骂了一句:“不会画就用写的好了!都是蓄着长毛的大老粗,装什么艺术家!”
心里暗暗骂过,他快步走出了屋子,向还等在门口的女子问道:“姑娘,请问这附近有没有水塘,在水塘边上应该还有个小山,小山上生着一棵大树。”
女子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对杨荣说道:“有这么个地方,就在村后不远。从庄子后面的小路出去,上了一段土坡,到了坡顶就能看到大树和水塘。”
“多谢姑娘!”杨荣朝女子拱了拱手,对三个家仆说道:“我们走!”
望着杨荣离去的背影,女子眨动了两下眼睛,长长的叹了口气,喃喃的低声说道:“若是将来能嫁给这么个俊俏的郎君,此生也算是无憾了!”
领着三个家仆,匆匆忙忙的朝后面庄子跑了去。
刚到出庄的路口,杨荣就发现在前方不远的地方,有着一个高高的哨楼。
见到哨楼,他连忙朝身后跟着的三个家仆摆了摆手。
三个家仆很熟练的选了隐蔽点躲下,一双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哨楼。
对这几个家仆熟练选择隐蔽点的举动,杨荣感到有些诧异。
难怪耶律齐云会派他们前来,原来他们这些人明面上是家仆,实际上却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手,否则怎会有这种只有百战勇士才有的战场经验?
盯着哨楼看了一会,杨荣心里不免感到有些疑惑,他发现哨楼上站着的那个人半天也没有挪动一下。
这种现象很是古怪,如果是正常的人,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站上一柱香的时间,就会浑身都感到酸痛。
当然,如果站在哨楼上的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那就另当别论了,只是庄子里虽然在习练庄丁,这些庄丁的纪律却是不可能像军队一样严明。
“有点古怪!”隐藏起身形的杨荣眼睛望着哨楼,对身后的一个家仆招了下手,小声说道:“你去看看,一定要看清哨楼上的人怎么了,我总感觉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