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对面摆出楔子阵型的宋军,耶律休哥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高高举起手中的战刀,大声向对面的李继隆喊道:“好样的李继隆!还从来没有一支宋军敢于摆出这样的阵型对阵大辽铁骑!你不愧是我耶律休哥看重的对手!来吧!让你的军队冲锋吧!今天在这唐河之畔,你我就用彼此的血性来决一场胜负,无论是谁输了,都会为输给对方而自豪无比!”
宋军大阵内,李继隆听到耶律休哥的喊声,朝地上啐了口唾沫,不紧不慢的说了句:“看到我军阵势,休哥那厮被吓傻了,居然说出这等傻话来!”
驻马立在他身旁的宋军将士们听到他说的话,发出了一阵豪迈的狂笑。
“将士们!”等身后的兵将笑好了,李继隆抽出腰间的佩剑,对身后的宋军官兵高声喊道:“在我们对面的,就是近日连续夺取我大宋城池的耶律休哥!今日我等要在唐河岸边好生的揍他一顿,让他们辽人知道,我们大宋的男儿是何等的血性!将士们,带着你们的怒火,杀!”
随着李继隆的一声杀,袁继忠一马当先,率先向辽军冲了过去,一千静塞军在静塞军指挥使田敏的率领下,紧随其后,冲向了辽军阵营。
“弓箭,放!”静塞军发起冲锋,负责指挥辽军作战的辽将提高了嗓门喊了一声,八万名辽军精骑连忙取下弓箭搭上箭矢,朝着冲锋在最前面的静塞军射出了一蓬蓬的箭矢。
身上披着坚实的铠甲,再加上静塞军原本就都是武林高手,马背上的功夫也是十分了得,辽军的箭矢虽说是细密如雨,却多数被静塞军手中的盾牌挡住,只有少部分射在了静塞军官兵的身上,可这些箭矢射中静塞军身上那坚实的铠甲,竟是没能将铠甲穿透,也只是纷纷折成两截落在地上。
皮室军和铁林军是曾经让辽国名垂青史的两支强大骑兵,在这两支强大骑兵面前,静塞军的豪情完全被激发了出来,一千多人的静塞军竟完全不顾可能被辽军包围的后果,径直冲进了辽军阵营。
静塞军已经冲到了阵前,辽军连忙挥兵迎战。
辽军本想利用人多马壮,靠着冲击力阻挡住静塞军的冲锋,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双方撞却是撞在一处了,只是最前面的辽军官兵根本没来及挥舞兵器,就被静塞军劈落马下,成了这滚滚杀尘中的第一批冤魂。
杀入辽军阵营的静塞军就像是一柄尖刀,很快在辽军阵营中切出了一条口子,战刀翻飞,凡是敢于阻挡他们前进的辽军,纷纷被他们劈落在马下。
辽军大阵一乱,后面的宋军步兵也紧接着冲了上来,杀进辽军阵营。
耶律休哥完全没有想到他带来的辽军精锐竟是没能挡住静塞军的冲锋,手中令旗连连摇动,调拨着辽军包围冲杀进大阵中的宋军。
宋军发起的冲锋,并不是完全只由长矛兵和骑兵组成,就连弓箭手也加入了冲锋。
冲进辽军阵营,宋军弓箭手一边往弓弦上搭着箭矢,一边就近朝辽军射出夺命的一箭,距离太近,箭矢的力量可想而知,凡是中箭的辽军,纷纷惨叫落马。
弓箭手在近身战中,毕竟不如重步兵,一个弓箭手在射翻一名辽军之后,侧面另一个辽军向他冲了过来,冲到近前,辽军手中钢刀朝着他的头顶就是狠狠的一劈。
感觉到头顶有柄钢刀劈来,宋军弓箭手身子一趔,下意识的把手中长弓朝上一甩。
木制的长弓被辽军的大刀劈了个正着,霎时被劈成两段,就在劈断弓箭的辽军骑着马从这宋军弓箭手身边冲过的时候,弓箭手猛的朝前一扑,将那辽军从马背上扑了下来。
俩人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宋军弓箭手把辽军压在身下,伸手从腰间抽出佩刀,狠狠的往辽军的胸口扎了下去。
或许是怕辽军不死,这宋军弓箭手一刀扎中辽军心脏,还不愿放手,拔出佩刀,又狠狠的扎了几下,直到那辽军彻底不动了,满身鲜血的他才长嚎了一声站了起来。
每个宋军都像是嗜血的狂魔,打法完全是不要命的招数,辽军虽然人数众多,却还是被宋军给逼的步步后退。
渐渐的,辽军的士气被宋军疯狂的进攻给打到了谷底,许多辽军甚至开始想着要向后退,一只由辽国骑兵精锐组成的草原骑兵大荟萃,竟没能挡住宋军的一次冲锋。
溃败之势已经形成,纵然是耶律休哥,此时也是无力回天,他悲叹了一声,在一群亲兵的簇拥下,渡过唐河桥,朝着北方撤去。
被宋军压着打的辽军蜂拥着挤上了唐河桥,就在他们满心希望快些过桥,跟着耶律休哥逃命的时候,河对岸突然传来了一阵阵的觱篥声,一队两万余人的宋军铁骑突然从斜刺里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