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绿的第二首歌又响起,胖子听了两句,又起开一罐啤酒坐下来,搂着音箱陶醉道:“嗯,唱得是比我好点儿。”
不管怎么说,有了胖子的“赞助”,小绿的歌声总算有了稳定的支持,因为角度问题,狙击手不可能射到那里,这两台“音柜”一起工作,我几乎能听到元妖无形中的一声惨嚎,然后“咻”的一下消失了!
我大声问孙满楼:“现在怎么样?”
狙击手不解决,我们就如坐针毡,只要出了围墙,整个十三接区完全暴露在他的视野内,我们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损兵折将,那是侥幸地托了黑夜的洪福。
孙满楼又闭上眼,嘴里念念有词,红夜女急道:“怎么样,附近有你的小弟没?”
孙满楼道:“有!我能感觉得到。”
“那快叫它们来帮忙啊,还等什么?”
孙满楼咳嗽了一声道:“呃,语言有点障碍,容我跟它们多沟通一会。”
阿破道:“苍蝇蚊子也说外语啊?”
孙满楼不满道:“谁说我只会指挥苍蝇蚊子?”
说话间,我们身边的草丛里忽然飞起一只小虫子,在它尾部,带着一点荧荧微弱的光,竟然是一只小小的萤火虫。这小东西被什么怂恿着似的,它来到孙满楼身前,先试探地接近他,然后前前后后地飞行了几圈,最后像只宠物一样状极亲昵地落在了孙满落手掌上。
孙满楼俨然地冲它点了点头道:“兄弟我初到贵宝地,人生地不熟,就多仰仗各位了,我要你们帮我一个忙:循着空中的火药味找到枪的主人,标出他的位置。”
小虫子飞到空中直上直下地舞了一回,形似点头,孙满楼一挥手,萤火虫便朝着矿山方向飞了过去。
这一切,狼头他们固然是像看天方夜谭一样看着,林子文也大感好奇,狼眼举着望远镜边看边道:“光太弱了,我已经失去了目标。”
的确,一只小小的虫子,虽然会发光,但太微弱了,而且那淡淡的光芒时断时续,在起初的一段距离里还隐约可见,再飞几米,便茕茕孑立地消失在了夜空中。
狼头使劲拍了拍头顶,有点恍惚地说:“今天遇到的怪事太多了,我脑子都不够用了——不过这一回看来只是个巧合罢了,人怎么可能指挥虫子呢?”
孙满楼闭口不言,表情严肃地望着萤火虫飞走的方向,看惯了这老家伙嬉皮笑脸的样子,这会还真有点不适应了。
狼头微微摇了摇头道:“行动暴露,任务失败,为了确保自身和人质安全,我建议撤退。”
这时狼眼大声道:“又出现了!”
“什么?”我接过望远镜一看,只见远处的草地上空那点荧荧之火果然又似有似无地闪了几下,但还是很微弱,如果不是在深夜,很难发现。
狼头观察了一会道:“大概是几只虫子在一起活动,还是无济于事。”
野狼的另一个队员道:“不是几只!”
只短短几分钟,草地里的所有萤火虫莫名其妙地都盈盈地浮了上来,同时,四面八方都有它们的同类汇聚起来,起初是几十只,后来是上百只,再到后来,成千上万的萤火虫莹莹地舞动着来参加聚会,好象只是一刹那的事,草地上就像被撒了一层荧光粉一样闪起来。
这些小虫子开始还是各自飞各自的,可是渐渐像有只无形的手在两边温柔地推动着,把它们归拢成了一跳线,这条线的每分每寸都由上百只萤火虫组成,在茫茫的夜色里,一道莹莹的桥架了起来,像闪亮的大箭头一样指向对面的山,远远地望去,瑰丽而壮阔,丝毫不比任何世界大桥逊色。
狼头这会再也没了语言,狼眼把望远镜丢在一边,仅凭肉眼欣赏着这一幕,惊叹道:“太神奇了!”孙满楼沉声道:“妖奇!”
红夜女毕竟是女人天姓,两眼秋波闪烁,双手捧心道:“太美了!”她无意地靠在一个野狼队员的身上,浑没发现那小子两眼像萤火虫一样直往红夜女胸口里钻,涎着脸道:“是很美啊……”
那道由萤火虫组成的发光的箭头笔直地伸进山里,再也不往前走了,狼头叫道:“看见没,是弹道!”
果然,从那到这,一条线段正好指着被击毁的喇叭,那箭头忽然一抖,无数的萤火虫绕着山上的某一点快速地飞舞起来,却迟迟不肯散开,孙满楼睁大眼道:“你们要找的目标就在那!”
漫天的萤火虫一但到达那一点就不再往前,而是团团围起来舞动着,渐渐的那一点越来越亮,最后成了一个巨大的荧光球儿,随着那球儿晃来晃去,可以判断出那球里包着的人正在跑动。狙击手最怕的就是暴露,而眼前这位显然是暴露得不能再暴露了,所以他拼命想摆脱虫子们的追击,但在漆黑一片的夜色里,那实在是太难了,而且他现在不但位置暴露,更患上了夜盲症,在一片光亮里他肯定是再也无法射击了。
狼头遗憾道:“可惜我们没有带狙击步枪,不然现在是干掉他的最好时机!”
孙满楼也道:“可惜这会马蜂都睡觉了,要不用不着枪。”
这时我们就见那巨大的光球忽然从对面的山上直落了一大截,然后曲里拐歪地动了起来,我们均感纳闷,按理说人的速度不可能这么快啊,林子文看了一会道:“我明白了,那小子是看不清路摔了一跤。”
我们想想在理,都不禁失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