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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别拍马屁,你跟我拍也没用,我这人看人只看能力,你要是能把事情做好,那有点小瑕疵也没关系,但如果你要是什么也做不成,那你足够清廉有品德也行,可你要是这两样都没有,那我养着你做什么?”
“那是……那是。”张县长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自惆应该是属于第一种情况,想来应该不会把刀落到自己头上吧。
从罗杰刚刚的话里看,张县长明白他是准备要大干一场,大有把海南岛给建成世外桃源的打算,不过,这些打算历任海南土皇帝可都想做,可就没人真做成过,为什么?还不是一个钱字!
“罗处长,咱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张县长低声问道。
“你说,没妨碍的。”
“那我就说啦……您说的这些事情都是好事……可……这钱从哪里来啊?这要是全动起来,剿匪要军费,教育要经费,农田水利更是花钱不菲,这些钱咱们拿不出来啊!之前那邓本殷邓大帅是狠命的刮钱,各项捐税只有想不到没有收不到的,再加上死命的卖鸦片烟,可就这一年也才一千来万的进项,这要是全拿来办这事了,还有什么钱养军队啊!”
这张县长是把罗杰当成一般军阀来看待了,按照当时正常军阀的做法,这一千万的收入之中至少有八百万是要拿来养军队的,军队吃剩的钱才会拿出来干别的事情,别看这接近两百万的款子不少,可真要是摊下来还真有些紧吧。
而且,更加重要的一点张县长没敢张口,就怕伤了自己这新任上司的自尊心——那一千万的年收入可不只是海南岛一地的!当时邓本殷的地盘可是相当的多,全盛时期名义上属于他的地盘有半个广东省之多,广东三大势力之中就属他地盘最广了,虽然这些地盘相较于广州显得贫瘠了些。而现在罗杰手里只有区区一个海南岛,到底能够收上来多少钱还是个未知数,可再怎么算也多不到哪里去,这么大张旗鼓的搞,那钱能够用么!?
“谁说拿不出来?”罗杰笑了笑,“我那药厂不是赚了不少钱么?我想张县长不会不知道前些日子邓本殷最大的财政收入是哪一块吧?”
“可那是您自己的钱啊!?这剿匪、教育和农田水利都是公家事,您是要拿自己的钱贴补咱琼崖百姓!?”这下张县长吓呆了,他从来都只听说过损公肥私的,这损私肥公的还是头一次听说!现今的中国大地上,哪一个军阀不是狠命的搜刮民脂民膏,得到的钱要不就是用来养兵扩军,要不就是自己享受,可从来就没听说过有谁掏自家腰包搞基础建设的!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这罗杰是真想要干大事!所图甚大啊!如果眼光只是这区区琼崖的话,人家是不可能拿出自家财产来进行建设的,他这是要将海南岛变成自家的坚实后盾啊!”
想通了这一节,这位平时没少贪腐的张县长竟是心头一震,也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良知发现,当即跪倒在地,将还是少年时曾经有过的冲动大声说了出来:“如果罗处长有钱,就请把这海口港也修一修吧!只要能做成这件事,咱老张死也能瞑目了!”
海口港对海南岛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估计没有什么人不知道吧?但是和岛上其它港口比起来,海口港其实算不上是什么良港,甚至说是劣港也丝毫不为过,海口港唯一的优势仅仅是地理优势罢了。
海口港位于海南岛北部,距离琼山城7里,南渡江由此入海,港内沙滩密布,水浅路窄,大小轮船均不能驶入,需停靠于2英里之外的海心,客货起落,全凭帆船转运,帆船抵岸的时间,顺风顺水需要两个小时,逆风退潮时则需5、6个小时!
而当有风浪时,轮船无法放下舷梯,旅客只能顺着缆绳爬下去,如果风浪稍微大一点,那么就完全无法卸货了,海口港便成了废港一座,可以说交通极度不便,不要说以现代标准,即使是以风帆时代的标准,海口港的吞吐能力都不尽如人意。
海口港之所以能够以如此恶劣的状况成为海南岛的商业中心,原因便是它接近雷州半岛,便于大陆交通,而且曾经被辟为通商口岸,人口稠密,和港口本身的条件毫无关系,甚至可以说海口港的条件完完全全实在海口发展的后腿!
对于这么一个劣港,无论是海南岛的统治者还是居民都极为头疼,早就有将海口港好好整治一番的打算了,先前就请了荷兰人来勘测。
荷兰人在经过实地调查之后给出了解决方案,同时提交的还有一份65万大洋的预算案。
可就是这65万大洋一直卡到现在都没能凑出来!
既然知道罗杰有钱,又准备把钱用在海南岛的建设上,那么张县长自然就将这件事情又给提了出来,这是他年轻时候就一直想要做的事情,不过随着年岁的蹉跎,这梦想什么的早就扔到爪哇国去了,如今遇上了这么一位有钱又肯花钱的头头,他才真正敢说出这一想法来。
罗杰仔细想了想,海口港的恶劣状况他是知道的,堂堂海南咽喉,居然只能靠着帆船在海上装卸货物,这严重影响了海南的商业发展,是必须要整治的!
“没问题,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你多找几家公司,让他们按最高标准给我设计,钱不是问题,哪怕花上千万大洋,只要让海口港真正成为一座良港那就值!”
张处长真诚的俯下身子,朝罗杰深深一拜:“老朽我代表全琼崖百姓,感谢罗处长!”
“行了,起来吧!我这也是为了自己,再说,你也代表不了琼崖百姓。”
“是,是,罗处长说的是。”
抬头见罗杰已经端茶了,张县长知道今天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当即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