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妃怎么说就怎么是咯。”厉天行耸耸肩。
“不,你说谎!”谢意馨否定了他话,“你师傅他自己必然也知道自己斤两。可他竟然敢来皇宫行骗,必有所图,或者有什么不得不来原因。而刚才慧元道长本人也说了,与谢家无怨无仇。那么会冒险前来,演这一场戏,无非是为了名或利罢了。嗯,他已犯了淫戒,或许还因为情之一字也说不准。”
谢意馨后一个理由,说得慧元及明妃两人心中一颤。
明妃也是到了此时此刻才知道害怕。
“而显然,他要名或利,都不是你一个小小阴阳司能给得了,你背后必定有人!”
厉天行嘴硬,轻佻地说,“晋王妃,你错了,我是给不了我师傅名和利,可是皇上能给啊。”
厉天行这话,算是间接地承认了他师傅确是招摇撞骗了,承认了慧元是为了名和利而来,也否认了刚才慧元所说,他来此是为了苍生而来。
“不,还是那句话,你师傅有几斤几两,他自己清楚。从今天事情看,你师傅是那种比较贪生怕死之人。这样人不够狠,也没有那个孤注一掷魄力。如果没有强大倚仗,他必不仗着自己这点微末道行进宫。”
“厉天行,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
“晋王妃,你太咄咄逼人了。你虽然贵为王妃,这些朝堂之事,也不该由你一个妇道人家过问。”厉天行神色中带着倨傲和隐约对女子鄙夷。
谢意馨一愣,此人不是殷慈墨人?如果他主子是殷慈墨,他必不会有如此轻视女子表现。不过她转而一想,也是,此时殷慈墨正坐月子呢,而且哺育两个孩子,此时应该还没有精力策划这一切才是。
“你太可笑了,污蔑本王妃是妖星,还不兴我为自己辩解两句。”
“慧元道长,看来你这个徒弟很嘴硬啊。我们不妨再猜一猜。如果真没有这个人,那慧元冒险前来原因只有一个,那必是为了情而来,宫中,有谁是你老相识老相好吗?其实这个老相好,也不难找,慧元道长是第一次入宫吧。既然说是老相识,那么你们俩个必定是见过才行——”
这些话,谢意馨故意说得极慢,给足了他们时间思考。
君景颐一直都默默地关注着事态进展,此时他注意到他母妃脸色极难看。他母妃这样姿态难免让他多想,难道谢意馨所说话竟是真?君景颐不笨,他很便想到他母妃时常陪着太后前往五台山,而慧元又常年五台山盘桓,两人有了私情也不无可能。
而针对谢家计划,他也曾隐晦地与他母妃提过,后来还是他母妃提议将厉天行师傅找来。这些蛛丝马迹,让他心一紧,同时心中也为他母妃胆大包天倒吸了一口冷气。
谢意馨不断地猜测中,君景颐注意到他母妃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意识到不能再让事态发展下去了。于是,他朝厉天行使了一个眼色。
好他计划时,已留有一手,现失败了,也不至于暴露。
厉天行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罢了,反正我也难逃罪责,而且这件事藏我心中也够久了,那就说一说吧。”
“说。”有人催促。
厉天行自顾自地说道,“那天我听到七公主说讨厌晋王妃,希望晋王妃消失好。”
众人意外地看向七公主君清溪。
“臣,心怡七公主久矣。”说这话时,厉天行似是很艰涩,“总想替她做些什么。臣想,既然她讨厌晋王妃讨厌谢家人,恨不得她消失,那臣就为她办到!所以我计划好一切之后,用了一个借口,把我师傅哄来京城。”
“什么借口?”
“这个借口就是,景王说,只要这一计划完满落实,他必会向皇上引见师傅做国师。师傅如期而至,于是便有了今天事。不过皇上,这一切都是臣自做主张,与七公主无关,臣也愿意一力承担!”
君清溪听完厉天行话之后,脸色那叫一个讶异,此刻又见众人如此,顿时有些惊慌,她气急败坏地指着厉天行问,“你胡说,这根本就不关我事!父皇,你不要相信他!”
周昌帝不悦地皱起眉头,“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此事朕自有决断,还不赶紧给朕闭嘴?”
七公主与晋王妃不睦,这些人都略有耳闻。
七公主会说出那样话,也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