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取的名字,有记忆的时候就听到大家这么喊他,直到他跟谢桓修进城到麓山书院……
每一次谢桓修喊出“狗蛋”这个名字,都伴着一阵嘲笑声。
“狗蛋?哈哈哈哈,神童果真就是与众不同,连书童的名字都这么特别。”
“哈哈哈哈哈,狗蛋。谢神童你是不是还有个名字叫狗娃子啊!”
最开始谢桓修面对众人的嘲笑,还能傻呼呼的跟人家辩论:“名字乃父母所赐,焉能取笑戏耍呼。”
但每一次换回的都是更多的取笑。谢桓修渐渐开始不在喊“狗蛋”这个名字,时间长了又觉得不方便,想了又想最终将“狗蛋”改名“书砚”。
“书砚”对这个新名字并不喜欢,也不习惯,但也没反抗。
只是每次谢桓修喊他“书砚”的时候,他磨磨蹭蹭的以示抗-议,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就连季辕在听到书砚这个名字的时候,也笑着表示:“嗯,这名字确实不错。”
书砚心里清楚,这个所谓的不错当然是跟“狗蛋”相对比。
十分不情愿的他,难得反抗问季辕,“夫子也觉得狗蛋不好么?”
“倒也不是不好,狗蛋就如天官一样,都不过是乳名罢了。出门在外哪有把乳名报给人家的,你说对不对?”
季辕话说的浅白,书砚虽然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但又实在找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
附近十里八乡都知道季辕是有大学问的人,公认的智者。遇到不懂的也都会来请教他,很受尊敬。在东乡人心里,已默认“季夫子的话——都对”这一点。
书砚也不例外,最终只好点头,认下了“书砚”这个名字。
月上树梢,人约黄昏后。
就在此时,谢桓修拉开门走了出来。
“这次居然这么快就想通啦?”
听到门响,仍坐在石阶上的书砚颇感意外,猛地回头就看到谢桓修,已换上了昨晚要出门的那身。
本还犹豫着要不要去做饭,怕饿着他的书砚,这会什么心思都歇了,不想动。
谢桓修整了整本就板板整整立着的衣领,咳嗽两声清清嗓子,“咳咳,书砚走小爷带你去长见识去!”
“不去。”
书砚低头看地,瞧都不瞧谢桓修一眼,果断拒绝。
……
“居然……被……拒绝了?!”谢桓修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什么你就不去,到底咱俩谁是小爷?”
“你。”书砚还是低头不看他。
“那你走不走?”
“不走。”
……
谢桓修突然就不高兴了,“我在书院受气也就罢了,怎么回家了你还气我!现在你连门都不跟我出了,你说说你想干嘛你,你这是要上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