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上和唐大将军当时还小吧?”
“那权大人呢?你们见权大人什么时候输过,那时候还不是输了?”
“对哦,权大人也没赢章皇后。”
仿佛权书函输过很有说服力,比皇上输过还能让人明白章皇后的实力,必定在众人心目中,权相握弓的时候,皇上还是草根挣扎在生存边缘,不管皇上现在多么雷霆万势、锐不可挡!人们还是喜欢拿起他的过去说道说道,以降低帝王过分恐怖的威压。
白丘儿听到这则传言后惊讶的看向权相,实在想不出样样出众相公会输给过章皇后?不知怎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为相公接触过能赢她的人微微的不痛快。
白丘儿发觉自己的想法后,哭笑不得,她多大年纪了还小女儿性子,真是越活越回去,单不说她相公不是那种乱来的人,就是皇上,也戴不起那样的帽子。
权书函察觉到白丘儿敏锐的目光,甚至能从白丘儿简单的小表情中捕捉他的想法,只是没想到事隔多年,这件事被翻出来,他竟会微微尴尬,是的,他小时候如所有那人一样崇拜过她,甚至还……
不提也罢,如今那些都是清淡幽香的回忆了。
陶滔目光慎重的看眼裳公主,眼里同样充满疑惑,心里从一关便渐渐升起的异样,似乎一瞬间扩大了。
九炎裳没有看她,正在看到手的第五支箭,箭羽上少了一根羽,九炎裳目光平静的看了箭身一眼,微微挑了一下角度,对此并不在意。
陶滔手里的箭一样少了羽,他以为这下九炎裳怎么也会有些反应,但见她手法老道的转了一下箭身,目光宁和,身姿依旧。让他突然之间觉得心底骤然翻滚起未知的情绪,几乎吞没他的理智。
九炎裳感觉对方总是看她,勉为其难的看了过去,然后淡淡的礼貌的一笑,又把目光放在不远处换上两扇屏风,其中第一扇屏风被贴了只铜板上。
陶滔骤然觉得心神剧动,突然之间不敢再看她身上一丝一毫的气息,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一定要赢。不是为了师父,而是为了自己,为了让她看自己的目光不再冷漠!
缺羽少毛不算什么,战场上能捡支箭,是走了大运,陶滔毫不在意。
九炎裳亦不在意,父皇经常卸了箭羽看她和皇兄出丑,久而久之便练出来了。
锣鼓敲响。
两支箭毫无犹豫,射穿第一关瞳孔,飞速穿过第二道屏风,极光力道不减飞速洞穿菊海,稳稳钉在单纯臂力不可及的箭靶上。
瞬间,全场寂寥,没人关心陶大人的箭法如何神奇,目光全然落在公主洞穿的瞳孔和不远处的箭靶上,神情变的严肃,气氛亦肃穆沉重。
聂荣阵不意外公主的箭术,但看到这样的结果,心中依旧震惊,百步穿杨亦不为过,想不到宫中人人认为养尊处优的公主竟有这等能力。
聂荣阵再次看向场中的女子身上,目光变的骤然火热,手伸开又攥上,跃跃欲试。
封益看着九炎裳,她给他的震惊早已超过他的期盼,但她却仿佛只是掀开了冰山一角,让封益隐隐觉察出压力。
很快,四扇屏风换新,第一扇屏风上的钱币不动,目光不可见的第二扇屏风上亦贴上了钱币。但目光敏锐的众人发现,两枚钱币的距离不再一道直线上,也就是说钱孔与靶心不再一个距离!
如此微妙的诧异让众人变的紧张,喝茶的臣子停止了喝茶,私下交流的妇人也不再说话,均看着场中的两个人,神情充满讶异。
这次他们还会射中吗?如果不中?谁的箭能飞的更远?
陶滔脸上露出一缕凝重。
九炎裳神色不动,觉得依旧没意思。
锣鼓响起。
九炎裳满弓射箭与前几次一样,毫无犹豫,箭飞奇快!
陶滔紧跟其后,箭支急速追去!
两支箭一前一后,势如破竹,带着全场屏息的气息,等待结果。
九炎裳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在陶滔放箭的那一刻,已经退下箭台,走到休息区,与丫鬟要了一杯水,偷偷吃了一瓣橘子,似乎因为在众人面前吃橘子不雅观,小宫女嘟着嘴,抱怨的对公主说着什么。
九炎裳一口气咽下,对着宫女做鬼脸。
众人回神时,便看到是这样的景象,但稍纵即逝,公主又是那个严肃神气的射手。
众人甚至没来得及为公主刚才调皮的举动心折,便被震惊取代,公主的箭直插靶心,陶大人的箭虽然也钉在靶上,但是却在红心之外。
一时间满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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