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迢闷闷不乐,应向沂被他生闷气的模样逗笑了:“该不会在心疼我吧?迢迢被骗了,知道我这招叫什么吗,苦肉计,专门让你心软的。”
远处,九宝阁阁主呆若木鸡,瘫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那道金光将他弹开,给了他一个警告。
这次的警告是攻击,也是天上天立场的选择。
在他和应向沂之间,神树选择了应向沂。
怎么可能?
为了一个外来者,神树竟然真的对他动手了,这么多年了,明明他才是和神树关系密切的存在,明明他能够调动……那份力量。
九宝阁阁主捂着头,面具下的脸扭曲成狰狞的样子,从眼中透出丝丝寒意。
应向沂,应向沂……该死!
一殿收敛表情,平静地走过来:“你不该对他动手的。”
九宝阁阁主咬紧了后槽牙,气怒交加:“你早就知道神树会帮着他?”
一殿摇摇头:“解开神树外的屏障吧,你拦不住他们。”
九宝阁阁主默不作声,拳头捏得咔咔响。
一殿叹了口气,在他耳边轻声道:“难道你想忤逆神树吗?”
九宝阁阁主浑身一僵,眼里闪过零星的恐惧,很快就垂下眸子。
应向沂脸上被划出的伤口泛着血意,像一道细细的线,使得他身上多了一丝肃杀的气息:“天上天在保护我,你最好乖乖配合,解开神树外的封印。”
九宝阁阁主喘着粗气,斗篷都被掀开了大半,他狠狠地锤了下地:“应向沂,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黑色的斗篷下,露出一截细瘦的手臂,手臂的粗细没有起伏变化,隐隐能看到内侧有一根黑色的细线。
和在仙界灵山,九宝阁阁主以黎长思的身份出现时一模一样。
迟迢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眼底闪过一丝意味。
九宝阁阁主将屏障解开了。
为了避免再起冲突,一殿和应向沂打了个招呼,准备带着他先行离开:“你们注意时间,逗留太久会被神界发现的。”
应向沂颔首:“这次多谢一殿了,替我向魔祖问好。”
一殿微讶,笑了笑:“好的。”
等他们两个人离开之后,迟迢突然问道:“你们会合作,是不是因为东祝?”
应向沂没有隐瞒,一边带他走向神树,一边解释:“昨天,东祝突然给我传了信,说如果想进入天上天,需要我和一殿合作。”
然后就是东祝做中间人,从中牵线,将他和一殿约到天上天的入口。
果然是东祝。
前脚对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后脚就引应向沂进入天上天,你究竟想做什么呢?
迟迢垂下眼皮,遮住眸底的冷意。
应向沂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小心翼翼地问道:“没有提前告诉你,是我的错,你之前说不想来,所以我怕说了惹你生气。”
“你们约好了合作,如果我没有主动说要过来,你打算怎么办?”迟迢停下脚步,“你会一个人过来吗?”
应向沂摇摇头,卖乖道:“不会,如果你真的不想让我来,我会听你的话。”
迟迢哂了声:“你就是吃准了我,吃准了我不想让你失望。”
应向沂笑笑,没反驳。
事实就是这样。
他等了两天,等来了迟迢的退步。
两人站在神树前,仰头看着向四面八方延伸的枝干,能够感觉到从上面散发出来的温暖力量。
“繁花落尽,枝叶凋零,这棵树却没有死,依旧蕴涵着勃勃的生机。”应向沂摸了摸树干,感觉到一股柔和的力量涌进识海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