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不曾做这种孩子般的举动,当门被甩上的同时,郁庭柯深拧着眉头竟怎么也解不开。
自他重回这个家,第一次觉得这么愤怒……
他就那么死盯着被自己狠狠甩上的门,直到,身后微弱的气息越来越强烈,他才终于冷着脸转身。
看清郁晚苍白的小脸上,他眼底变幻着的情绪各种复杂。
在部队多年,他曾是神一般的存在,可是刚才他竟连身后站着一个人也不自知。不是他的感觉退化了,而是他刚才被自己的情绪左右了感觉了,以至于她明明那么明显的存在着,他竟也没有发现。
竟已是这么在乎了她了么?
可越是在乎,心上,那多少年不曾痛过的地方,竟也闷闷地痛了起来。
“你都听到了?”
郁晚:“……”
并不是,她并不是全部都听到了,只听到他说郁南城的女儿不值那个价,还听到他说,因为是郁南城亲手送自己到他牀上,所以他不玩白不玩。
但,听到这些便已足够了不是么?
原来,她不止在父亲的眼里是个可以随便送人的玩物,在他的眼里,也同样不过如此……
手冷,脚凉!
那一刻,郁晚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虽然她全身的细胞都在哭喊着要问他为什么要这么看轻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羞辱自己。
但,明明都听到了,再问岂不是犯贱?
所以,她什么也问不出口,只张着仓惶的大眼地看着他,心痛无比地看着他罢了。
“既然你都听到了,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昨晚,你为什么来我房间?”
“你怀疑我?”
气头之上,似乎谁也没办法好好说话了,郁晚的态度未明,可在郁庭柯看来,她会这样,根本就是心虚。
心上,沉沉又痛,极欲摆脱这种感觉,所以郁庭柯的话也说得又狠又重:“是,我怀疑你,所以你最好跟我说实话,为什么来的?”
为什么来的?
为什么?
这个问题其实她醒来后就自己问过自己了,可是酒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断片后的人会不会完全忘记一切她不知道,但是,她现在根本记不清昨晚的事情。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进的他的屋子。
也许,真的就是父亲给安排进来的呢?
要不然,父亲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还抓住这一点来威胁郁庭柯呢?
心里很明白,这个可能性很大,所以现在在郁晚百口莫辩。她明明什么也没想做,她明明一直是受害者,可为何这种有口说不清的事情总会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遇见?
她也很委屈啊!
可面对他的质疑,她同样很心虚,因为,就算自己本意没有帮父亲的意思,可一定又被他利用了。
撇清不了,她只能说:“反正你在心里早已给我定了罪,我说什么,你也是听不进去的。”
“不要给我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我要你直接告诉我,是不是郁南城让你来的。”
“我不知道!”
她说的是实话,因为真的记不清了。
可这种时候说我不知道也是真的没有任何的说服力,于是她就眼睁睁看着郁庭柯的眸色一点点暗下去,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