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鹏海立时就知道,这是小娘子露了一手,意在告诉他,不要看她年纪小就可以耍滑头。
郑鹏海没有心生不忿,反而有一种欣慰,东家的小娘子,果然跟东家一样,聪慧伶俐,比东家更加厉害的是,连算盘都不用,心算就能把数目算出来。
郑鹏海这般想着,就恭敬的解释:“小娘子,隆美斋一个月,约莫生意好的时候,能有三千多两银子的盈利,生意不好的时候,一个月也有一千多两银子的盈利,一年约莫能赚两万两银子呢!”
郑鹏海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骄傲,他可不能让小娘子觉得他没有本事,兴许以后这间铺子就是小娘子的陪嫁了,一定要在小娘子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
一个铺子一年能赚两万两银子,在东家嫁妆铺子里面,他的赚钱本事,可是能排上前五的。
姜元羲此时已经开始低头翻看着往年的账本了,等她翻了十本账本,长吁了一口气。
她知道郑鹏海所言非虚,隆美斋在夏季和冬季,生意是最旺的。
阿娘名下的嫁妆不少,如果隆美斋一年能有两万两白银,其他铺子相差不大的话,阿娘一年的嫁妆收益恐怕不少于十万两。
十万两是个什么样的概念?
姜元羲快速的在心中换算,很快就得出,十万两的银子,铺成一层的话,能在她的上房里铺满一地。
要知道她的上房,有着七间屋子。
而她阿娘这么多年来的嫁妆收益,也不会都收着压箱底——银子压在箱子底下,永远不够置办新的产业来得更加赚钱。
阿娘的产业,这些年应该多出了不少,毕竟阿娘有三个亲生儿子和她这个女儿,不管是日后阿兄们聘新妇,亦或是她出嫁,都要一笔不菲的产业。
她估摸着,阿娘压箱底的银子应当只有二十万两。
二十万两,看着很多,但对姜家的大业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
更何况,不论是她祖父还是阿爹,都不会用媳妇儿的嫁妆。
她之所要阿娘给她一个铺子练手,就是想自己做出了成绩之后,可以拿这个在祖父跟前有说话的权利。
想到这里,姜元羲振作了精神,开始请教起隆美斋的生意。
“小娘子,我们铺子里做的大部分是丝绸的营生,每个月都会有新的图样出来,给各府送去,府上的小娘子看上了哪些图样,我们就把新出的丝绸给送上门。
铺子里有专门养着的绣娘,如果小娘子们看得上我们铺子里绣娘的手艺,我们也会专门为她们量身定做衣裙。”
郑鹏海的解释,让姜元羲挠了挠脑袋。
听着很简单的样子嘛,她瞬间就充满了信心。
“郑管事,带我去看看铺子里的货。”
“诺。”
等姜元羲看完了架子上的丝绸,在铺子里转悠了好几圈,甚至还在二楼的阁楼上坐了一个时辰,她想了想,最后带着一箱子的账本回了东府。
她要好好想想,怎么赚更多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