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用太着急,外面风大,小心着凉。”沐易为船头的茹伊披上斗篷,轻声道。
“谢谢,”茹伊回头冲他一笑,又转头看向茫茫大海,“已经两个月了,如果再过一月还到不了柔然的话,咱们的粮食就要吃完了。”
“没有粮食,可以捕鱼,没有清水,可以收集雨水,总会有办法的。”沐易顿了顿,“我当初在吐火罗沙漠的时候,比现在可要凶险多了。”
茹伊抬起头来,朝沐易笑道:“有你在身边,我我心中就踏实很多。”
“嗯,一切有我。”沐易挺了挺胸膛。
“陛下,将军,”一名传令兵慌慌张张向二人走来,“前方的船只发来旗语,说遇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二十多艘船都被卷了进去。有十几艘都已经被卷到中心撕碎,剩余的船只也在边缘挣扎,情况危急。”
“哦?”沐易皱了下眉,“我去看看。”
“一切小心。”茹伊拉住了他的手臂,轻声告诫。
“放心吧。”沐易略一运气,便向前飞去,在几艘船上借了下力,就到了漩涡边上,果见有十余艘船在那里挣扎。
沐易灵气外延,将这些船只的缆绳缚到了别的船上,又下令所有船只逆向行驶,才终于将这些船只拉了回来。
忙完了这些,沐易飞回到主舰上,茹伊忙问道:“情况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没事,”沐易摇摇头,“不过这漩涡看起来不小,你先令众船只原地待命,我先去探探周围有没有其他的路。”
“嗯,小心些。”
沐易点点头,将一瓶补气丹放于手中,以免灵气不足,掉落到漩涡中。当他低头看到瓶身时,不免有些惆怅,不知夏清菡现在过得如何。
摇摇头甩开这些思绪,沐易飞到半空中,俯身望向这个巨大的漩涡。顿时,眼前震撼的场面让他陷入了呆滞。
这片漩涡足有上百里大小,越到中心,漩涡转的越快,海水的颜色也越发暗。在漩涡的正中心,好像有个不见底的黑洞一样,疯狂的吞噬着这些海水。
此时正值傍晚,天气极佳,无论是天上还是海上都一片湛蓝,只有这一处漩涡,就像一只贪婪的大口,吞噬着一切。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漩涡,”沐易心想,普通的漩涡只是不同方向的水流交汇所致,这里的漩涡,却像在吞噬海水一般。
心念一动,他俯身向下冲去,想近前观察下这漩涡有何异常。
刚一接近这个漩涡,他就陡然发现,身上的灵气竟然不由自主地由膻中穴向外涌去,体力灵气迅速枯竭,他一个支撑不住,竟落入了水中。
眼看着越来越接近中间的黑洞,他知道大事不妙,拼命往外划,可这都无济于事,双脚都要触到中间的黑洞了。
电光火石间,沐易仰头吞下了整瓶丹药,任凭灵气从膻中穴胸前涌出,靠着这反冲之力,才将他喷到了天上,他勉强控制住了身形,慌忙落回到了船上。
“你没事吧。”茹伊见他全身是水,脸色苍白,大为惊讶。
“我没事,”沐易喘了口气,“这漩涡甚至古怪,吸力惊人,恐怕就是那蒙海绝地了,咱们还是想办法绕道过去吧。”
“好,我就吩咐水手去前面探路,你先去换身衣裳。”
“还是我去吧,这漩涡边缘不明显,一旦陷入其中就难以自拔了。我在空中观察的容易些。”
“那你先换身衣服吧,别着凉了。”
沐易见茹伊关心他,心中也一暖,回舱内简单换了下衣服,又升入空中,观察这漩涡边缘水流的走向。
由沐易带路,船队前进的速度明显加快了,等绕过了这处大漩涡,又前进了二十余天,众人终于看见了陆地。
蒙自用手在眼前一搭,眯着眼睛眺望了片刻后,左手按胸朝茹伊行了一礼:“陛下,前方就是我柔然东海岸的惊涛城,看来我们偏离航线很远了。”
蒙自就是当年抱着襁褓中的茹伊逃往大夏的将军,也是在新宋城内随茹伊一同出现的剑客。他原先就是柔然国护卫军的将领,生的极为英武,可惜岁月在他脸上刻上了太多的皱纹,两鬓也早已斑白。
“到了就好,”茹伊冲他笑了笑,“这些年辛苦你了,蒙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