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抬头看了一眼,眸中闪过不悦,面色依然很沉稳,张曼文亲切地挽住了她的胳膊,看到沈落从楼上下来,她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眼底引着忌恨,在和秦夫人对视时,就被乖巧所代替。
像是故意打趣儿,“秦阿姨,我们似乎来的不是时候。”
秦夫人不愧是大家闺秀,很能沉住气,态度也是不骄不躁的,若无其事地端坐在沙发上,淡淡的笑了笑。
“我来我儿子这里,什么时候都合适,倒是有些人这个时候出现的这里,让人觉得很不合适!”
沈落觉得处境无比尴尬,她咬了一下唇,迈开沉重的步子下楼,对着秦夫人深深地鞠了一躬,“秦夫人,您好!”
秦夫人抬头望着她,脸上带着得体的笑,目光里却带着审视和冰冷,又回头看着站在一旁的张曼文,像是聊天一样,“曼文,你和秦爵交往了那么久,有没有单独和他过过夜。”
张曼文脸上一红,扭捏了一下,像是在撒娇一样,“阿姨,你知道我们家的家教。”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十分悲哀,名义上的女朋友做了那么多年,居然接吻都没有,更别说上床了。
秦夫人点了一下头,叹息了一声,“现在呀,像你这么洁身自好的姑娘,几乎没有了,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不过,男人嘛,哪个不是嘴馋,如果真是心里够珍惜你,或者说,把你当成结婚的对象,他会很尊重你的,怎么会在婚前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毕竟事情都有变数的,不到结婚那一天,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怎么忍心做,对你以后的生活有伤害的事呢?”
秦夫人看上去态度非常友好,还指了指旁边的是位子,示意沈落坐下,又接着说,“当然了,逢场作戏就另当别论,玩玩吗,各取所需,奉劝你们这些年轻的女孩子,举止轻浮,只会沦为男人的玩物,这种事最后吃亏的都是自己,一辈子长着呢,不要贪图眼前一时的利益。”
秦夫人口气不瘟不火,看样子是教育人,字字带刺的冷嘲热讽,暗指沈落行为不检,又说秦爵只不过把她当玩物,如果真是爱她,怎么可能婚前做这种事。
沈落心里顿时灰暗一片,但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觉得自己和她起冲突,无论说什么,都不是一个有教养的人所为,可能她内心深处还有顾虑,毕竟她是秦爵的母亲。
沈落脸上的神色还算淡定,“秦夫人,昨晚下雨了,我只是在这借宿,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虽然知道这样说没人信,但如果什么都不说,显得很没礼貌,更是对长辈的无视,沈落显然还在维持着最后的风度。
远处的佣人阿姨,一边擦着桌子,一边手伸向旁边的电话,秦夫人一转头看到,立马呵斥,“打电话给谁啊?”
那阿姨讪讪的收回手,“没有,只是擦一下!”又卖力地擦着本来就十分干净的电话机。
秦夫人嘴角的笑有些轻蔑,又对张曼文说,“你去秦爵房间,把他房间里的东西,该丢的丢,该扔的扔,特别是床上用品。”
“阿姨!”张曼文迟疑,因为秦爵的脾气,她是了解的,这种惹怒他的事,还是尽量不要做。
秦夫人投一放心的微笑,“这有什么了?我是他母亲,安排人帮他整理一下房间,有什么奇怪的吗?”
沈落猛然站起,眉宇间的怒火若隐若现,她冷冷地笑了一声,“秦夫人,我觉得你应该找人,把这儿都消一下毒,现在是夏季了,病毒也开始复苏了,特别是从外面进来,都不知道会带来什么?我医院里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再见!”
她让自己看起来很轻松,还冲她们礼貌的告辞,步履轻健的,打开门走出去。
出门后,伪装的淡定,却不攻自破,室外的阳光,很温暖,很柔和,可她总觉得冷如寒冬。
她是想装作若无其事,奈何道行不够,最后还是顶了回去,想想虽然不应该,但是她也不后悔,如果她和秦爵之间,需要这么委曲求全,一辈子还长,她不可能一直隐忍,她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沈落家,虽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是也衣食无忧,从小父母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们,更没让他们受过委屈,这种被人羞辱的事,几乎没有发生过,可是最近半年,却接二连三的出现在自己身上,让她很介意,都是秦爵,简直就是个扫把星。
出了门,随手招停了一辆出租车,坐上,报了地址,车子很快就消失在路的尽头。
沈落走后,秦夫人冷笑,“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一点教养也没有。”
幻视了一下整个客厅,佣人都已经自动回避,在豪门里工作,就要做到,主人的事不过问,少说话多做事。
秦夫人坐了片刻,扶着张曼文的手,俩人若无其事的一起离开。
她们的车刚出大门,孙康的车子就到了,正好打个照面,他过去后,得知沈落已经走了,只得又驱车去了公司。
秦爵已经开完了会,正在办公室里,翻阅着文件,忍不住看一下旁边的手机。
沈落发个信息,话说一半儿留一半儿,故意吊人胃口,上一句话说自己偷了她东西,下面又说谢谢,又说我,我什么呀,难道是我打死你啊?
他嘴角忍不住上扬,旁边的助理庞伟,嘴角抽了抽,这老板今天老偷笑,什么好事儿能让他这么开心。
正想着呢,却见老板抬起头,并收敛了笑容,他慌忙恭敬的的告退,差点和迎面进来的孙康撞上。
孙康立在一旁微微弓起身子,“我到的时候,沈小姐已经回去了。”
秦爵点了一下头,示意他退下,孙康刚要退出去,又停住了步子,觉得有些事,还是跟老板说一下比较好,他回过身,“秦总,我去的时候,好像看到夫人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