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欢快在牢房中传递,人人被集体的情绪影响着,战俘们已经准备接过友军递过来的枪一雪前耻。
这些人拍打铁栅栏,将其弄的一阵乱响,这些人踢打墙壁,这些人对着天感谢皇帝。
可亦停止了祈祷,她没有加入这场狂欢,把余下的注意力放在腹部,轻轻的抚摸着,两行眼泪顺着皮肤和结痂的伤口流淌、流淌。
当地下室入口的铁门哗哗作响时,战俘们保以最诚挚的热情。
然而前所未有的狂欢马上要变成前所未有的恐怖。
一个太辉士兵撞开铁门,这个士兵甚至没有按照规定身穿隔离服。
战俘们嘲笑着太辉士兵狼狈的样子,耻笑、谩骂和口水一起飞向他。
只不过太辉士兵稍作镇定后拔出了手枪,以刽子手的快速和无情射杀了距离入口最近的战俘。
人人惊讶,人人咽口水,人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
当第二个战俘被同样迅速的射杀后,余下的战俘算是明白了他们正在遭到屠戮的命运,战俘们开始在小小的牢房里躲避逃窜,但他们哪里也去不了。
战俘们把惊叫与无助的怒骂放在一起脱口而出,人肉体倒地和钢铁震动的声音连在一块,外加手枪射出子弹的声音。
余涟慕然的看着正在发生的一切,他攥着护身符暴喝:“住手!我叫余涟!是一个贵族!我要和你们的上级对话!”
已经不再祈祷的可亦面色憔悴,那些战俘身上爆出来的鲜血似乎撒在了她的脸上,又无奈又悲痛。
她不忍直视,尽管自己遭受疾苦时也未有这般心惊肉跳。
她放开了小腹上的双手,极快的抹了一把眼泪,两只手相握于胸前,虔诚敬畏的祷告。
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了。
奇怪的是,余娜并没有失措,她只是眼神复杂的看了余涟和贝拉,还有这一方地下的土地。
余涟一遍一遍的呼喊那个太辉的士兵,他终于醒悟过来自己用错了语言,之后说的全部换为了太辉语,但这仍然阻止不了屠戮的进行。
子弹从枪膛射出去,毫不迟疑的击毙一个又一个的战俘,战俘们的绝望吼声完全无法打动这个施刑的男人。
连续的处刑,地下室早已经满是尸骸,枪口火焰也在一次又一次照亮了黑暗的牢房。
这个士兵的视力真好。
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余娜了,只见士兵面无表情的走向这第一个女性战俘。
“少爷!”
余娜情急之下喊出来:“不用了,没关系。”
余涟嘴都在哆嗦,他勒令那个士兵住手,告诉那个士兵不能对女性扣动扳机。
但是一点用都没有,余娜临终前绽放出来的笑容确实是发自内心的了,她好像得到了某种东西,也许这种东西应该被称之为名节。
处决一名女性以后,士兵扭身抬起枪口,他的下一个目标是一个遭遇过蹂躏的虔诚信仰者。
可亦也知道自己的大限到来了,她缓缓睁开眼睛。
士兵扣动扳机,手枪卡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