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总算长吁了一口气,道:“你叫什么名字?”问出来又觉得不妥,看了看他的胸牌,“赵晓睿……副主任医师,我记住你了!”
“你想干嘛?还打我一顿啊?”医生机敏地说,显然是想开个玩笑来活跃一下气氛,虽然他的笑话有点冷。
“我会报答你的!”说完,孙明把重心转向了杜小珺,关切地问:“你感觉怎么样?医生在这里,若感到有什么不适,可以跟他说。”
“我感觉……忽然好累啊。”杜小珺轻声道:“其它还好,就是有一点隐隐的痛。”
“这是很正常的反应。你要多休息,少进食,连话也少说,这样就恢复得快,有利于伤口愈合。”
医生站在一旁道。
孙明想到,她会不会饿了?细心地问:“你要不要吃什么,我这就给你去买。”他只想她快速好起来。
“现在什么都不能吃,疼老婆也不一定非得在这时候……”这个赵晓睿医生,自作聪明地说:“等会如果她觉得实在饿得不行,你可以喂一些流食,比如白粥之类,其它不需要……我们食堂有稀饭供应,十块钱一碗。”
说完这些,他就走出去了,依然像风儿一样,只是微风。
孙明见他把杜小珺说成自己的老婆,正待分辨呢,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走了。他偷偷看了杜小珺一眼,脸上虽然还带着笑,但比哭还尴尬。
“我怎么恍恍惚惚地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了很多话呢?现在醒来了,真想那个人能够再说给我听听。”杜小珺意味深长地望着他。
“那……”孙明的声音小得像怕惊了蚊子,“那是刺激你快点魂魄归位呢……”
“你真的、什么事情都答应我?”莫非,杜小珺要拖着病体给别人擦眼药。
孙明忍不住牵起她的小手,道:“放心吧,我说了就算……你差点为我死了,我还有什么是不能答应的呢……咦?这句话都记清楚了?你的意志力,真是顽强得不可想象。”
杜小珺见他没有抵赖,又是惊讶又是欢喜,唇瓣开启,一脸喜色,轻声地说道:
“真的?!你记住了,这可是你在我清醒的状态下,亲口答应的。”
她正待跟着往下说,看到小护士在场,就转移了话题:“当时,我以为自己要死了呢,只是强憋着一口气,也不是什么特别顽强的意志力,我只是不想让你觉得……你欠着我一条命。”
她说着话,轻轻抬起煞白的手掌,摸着他的小臂。
孙明咧嘴傻笑,低声道:“已经欠下了呢……一辈子也还不清。”
“谁要你还?”杜小珺笑着嗔了他一眼。她想了一会,问他道:“你的伤怎么样?那些人,抓住了吗?”
孙明斜靠着,在她耳边把所有的情况,如实地给她讲了一遍。
“真的差点白死了……我想打个电话,给我妈妈。”杜小珺有些郁郁地说。
孙明忙坐起身,从床头柜里拿过手机递给她,却惹来一句抱怨,“我不能动弹呢,笨蛋……你帮我拨呀,通话记录里面有的。”
孙明笑声惭愧,收回手机,看到也是锁屏的,于是按照自己的习惯、条件反射地输入了自己六位数的生日。
屏幕居然亮了。
等到他查看通话记录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手里拿着的是杜小珺的手机!
这是什么状况,她居然用自己的生日、作为手机密码?
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