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镇长可能是他们家的常客,作为主婚人嘛,自然不见外。
他一边跟老王小王干酒,一边闲聊着所见所闻。
“哎哟喂,我们今天在红旗家,在麻将馆,看到都是一屋子一屋子的人,像赶集一样。如果这些人能够正常投入生产,该是多少劳动力呀!”
“还好呢,他们没有像发情的公鹿一样,在外面四处乱撞,已经是万幸哒。”
“是倒是。就拿村上这一百多条滚塘草鱼来说,这些大龄剩男自身也存在很大问题,比如长相一般,受教育程度不高、缺乏技术专长,再加上懒惰、思想消极、对生活没有闯劲,没有姑娘愿意嫁、也在意料之中。”
副镇长直呼头疼。
孙明想,应该不是土酒惹的祸,哪有那么灵。
这时,一直坐在旁边不大说话的老王嫂,接腔了。
她说:
“您不知道,还有呢,女方要的天价彩礼,让我们这些做父母的手杆长、袖子短,精疲力竭,也让男青年望婚兴叹……普通的礼金数额最起码也要十多万元以上,听说,最高的已经达到二十八万元,就这,还不算楼房、衣服、办酒、金银首饰等……这哪是娶亲呀,根本就是明码标价的做买卖……这样一来,彩礼居高不下,不但加重了我们农民的经济负担,而且让好多家庭因婚返贫,摔一个跟头就再也莫想爬起来了。”
看来,街坊邻里之间,她是最有发言权的。
孙明的耳朵听着,心里牢记着刘小生献出来的“金科玉律”,端起茶杯,把里面的热水一气喝光,生怕自己的胃有反应、闹情绪。
“嫂子您说得对呀。由于娶不上媳妇,一些农村剩男对生活失去了方向,久而久之,意志逐渐消沉,缺乏斗志,破罐子破摔,极大地影响劳动能力的正常发挥。就我所知,还有更严重的现象。
由于娶媳妇不容易,许多家庭一直没有安全感,把历经千辛万苦娶来的媳妇当菩萨一样供着,时刻担心人家溜了。一些媳妇则恃宠而骄,为所欲为,虐待老人的现象时有发生,我们经常接触到这样的案例……这种尖锐的矛盾,真是像毒瘤一样,侵蚀着农村的机体,一处发炎,处处病变。”
张副镇长一边品酒,一边交谈。
他望着坐在左边的苏晓晓,淡淡的笑了笑,道:
“我们这里有一个男的孙主任,一个女的苏主任,你们俩今天真是投缘了,哈哈!”
“你这张果老,老王家的好酒好菜还堵不住你的嘴呀……吃你的酒!”
心直口快的秦豫,横了他一眼。
张副镇长一点也不介意,只是见势不妙、收起了开玩笑的想法。
他思虑片刻,灵机一动,问道:
“苏主任是情感专家,也是我们民政系统的骨干力量,经过今天的耳闻目睹,对于农村娶妻难的问题,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破解之道,如何才能有效破解农村剩男危机呢?能不能点拔一二?”
苏晓晓思考了一下。
她知道他会有此一问,干脆直言自己之所想。
“形势的确很严峻,我是深有感触的。依我看,要想缓解农村剩男问题,办法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