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让齐贞微微有些郁闷的是,余良和林啸的伤势都很重,自己的精神力一直就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过。
这一点,实在是太吃亏了。
还好有赵玄策在,天光还未大亮,赵玄策便命人请来了苏州城里最有名气的大夫为余良二人进行了诊治,并且开了药。
林啸的身上被纱布裹得像个粽子。
余良要稍微好一些,然而让余良惊愕的事情是,他开始便血了。
内脏受到伤害和外伤最大的区别就是,外伤的痛感神经反应很灵敏,就像林啸虽然疼的龇牙咧嘴,但实际上伤势并不重。
余良看起来还可以谈笑风生,然而内脏的损伤,修复起来要比外伤难的多。
余良有些失落,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快挂了。
齐贞精神力感知到余良虽然有些虚弱,但是生命力仍然旺盛的很,知道他其实没什么大事。
但是齐贞没有告诉他,看着余良难得有连冷嘲热讽的心思都没有了,他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良药苦口利于病,只是没想到这里的中药这么苦。
就看到两个人喝完中药以后拧在一起的眉眼,齐贞就可以想象到那黑黑的药汤是多么恐怖的东西。
齐贞虽然脸色苍白,仍然拒绝了赵玄策请大夫为他看病的请求。
他清楚大夫对自己来说没有任何作用,自己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睡一觉。
苏州府的衙役大概永远都想象不到,他们全城海捕的通缉犯,此时就藏在巡城司赵大人的房间里。
廖巽离被放到了昨夜屋里的床上,赵玄策对外则说廖巽离有些身体不适,暂时无法处理公务。
相信只要赵玄策本人还在巡城司任职,廖巽离的尸身就不会很快被人发现。
赵玄策中途又向苏州府尹刘方汇报了一下今日城中的情况。
毕竟钦差大人驾临,外松内紧,整个苏州府都在今日忙了起来。
赵玄策回到巡城司时,面色却有些紧张。
这让齐贞有些疑惑。
“来的是襄礼王。”赵玄策也没有隐瞒,淡淡说道,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疲惫。
“即便是个王爷,也不至于让你如此发愁啊。”齐贞说道。
“你不了解,其实月梦蚕丝的事情,一直是这位王爷一力推动的,我甚至怀疑,廖巽离也是这位王爷的人。”赵玄策说道。
齐贞暗自点头,看来这是系统出招了。
王爷驾临自然不比一般的钦差大臣,规格要上好几个档次。
比如驿馆是不能住了,在苏州府刘方大人的推动下,苏州城中的以为富绅举家搬迁,竟是在一个时辰内将自己的府邸腾了出来。
这个富绅也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上衙状告的何半城何员外。
时间转眼来到巳时,钦差大人的驾撵,终于走完了从最后一个驿站到达苏州的路程,进城了。
街上的百姓黑压压的跪了一地,钦差大人,这是多大的官啊。
即便苏州城百姓已经是第三次经历了这一过程,仍然是激动不已。
驾撵的前方有开路的兵丁,打着回避肃静高牌,还有专门的人负责敲锣。
三十二下,一下不多,一下不少。
驾撵是由四匹高头大马拉动的,此时四匹马均是喘着粗气,身上大汗淋漓。
并非是因为道路崎岖难行,而是因为,驾撵是在是太重了。
五里一停,十里一驿。
如此规整的驿路,车架仍然走的如此艰辛,可见车内之人,有多重。
相比于只在朝廷当中口口相传的胖,这位王爷更让天下广为流传的事迹则是他的暴虐以及残忍。
然而与此同时,襄礼王基本是依靠自己的个人能力,挽狂澜于既倒,正是他临危受命,在边军中的指挥调度,才使得朝廷可以将西边的蛮人拒之在国门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