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信了任炙首的话,多希望那就是真的。
世界上最浪漫最幸福的四个字,就是无罪释放。
打了好久的报告米肃都没打出来,进来的时候太匆忙没关门,门外传来脚步声,很快就有个人影出现在门口。
依然是那一身白大褂。
任炙首的脸上始终都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眉目间深沉得不符合他的年纪,米肃每次看着都觉得哪里不对。
任炙首靠在门框上站了一会,问,“打完了吗?”
米肃淡定的摇头,“还有一会。”
“你打吧,我等着。”任炙首抽了一条椅子过来,在米肃身后坐着。
很快米肃就打好了,确认了一遍打印出来。
任炙首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任炙首说,“有什么想问的么?”
米肃现在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把报告上交法庭,但还是忍不住问,“你为什么突然插手这件事?”
任炙首拿着那份报告检查,漫不经心道,“举手之劳。”
米肃沉默了一会,小声道,“我不会因为你帮了我就让你继续骚扰柯言的。”
任炙首哼笑一声,把报告放在桌子上,“你就不好奇你那朋友的公司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问题?不好奇付忠他妈为什么那么大本事?”
米肃无力道,“我钱已经花光了,查不出来。”
任炙首残忍道,“都是我做的。”
米肃瞳孔猛缩,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
任炙首依然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起来人畜无害,双手交叉抱着翘起来的二郎腿,道,“你们过得那么幸福,总得出点事才正常。”
米肃胸口剧烈起伏,思想瞬间理清了所有的来龙去脉。
自己为什么会被绑架,为什么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那么沉重,任炙首为什么会突然造访他们家,为什么苏飞的公司说堵就堵。
任炙首继续说,“钱被掏空了的滋味怎么样?你女儿要上学要吃饭,没有经济来源爽不爽?”
米肃闭上眼,抓着椅子扶手拼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一瞬间她无比心疼柯言,无比难过。
“任炙首,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任炙首冷笑,“我是有病,可不是脑子,是这里。”
他指着心口。
“这五年你们过得真幸福啊,我被我爸关在地下室没日没夜的训练,浑身是伤的出来浑身是伤的进去,这就算了,他试图洗脑我让我喜欢女人,什么阴狠的手段都能使出来,我被折磨了五年。”
医术超群每天面对狰狞的伤口和残酷的精神折磨,让任炙首每天都要一个心理医生尾随,深怕一转眼就拿把枪把自己蹦了。
米肃无心听他的故事,沉静的坐在那里。
任炙首笑道,“我有什么办法呢,当压力灭顶的时候,总得要发泄一下。”
“其实我都已经很压抑了,要是我发病,柯言可能已经死了。”
“我玩够了,你开心么?”
米肃气得浑身血液都在逆流,面红耳赤的怒吼,“柯言招你惹你了吗?是你一门心思往他身上扑!你受过的苦发泄在他身上,你想过他的感受吗,想过我们的感受吗?柯言那么成功骄傲的人,人生从此都有一个污点,你个变态你有想过吗?!”
米肃吼完,已经泪流满面。
任炙首笑得没心没肺,换了条腿翘着,看着米肃道,“只能怪你们倒霉了。”
米肃扭头,看任炙首一眼就觉得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