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天气逐渐转冷,夜里的气温更是比白天要凉上几分。秦沐洗过澡从浴室里出来,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身子,感叹一声:“我靠!这气温降得也忒快了!冷死我了。”
林荫看着她湿漉漉得头发,提醒道:“你赶紧把头发吹了,别感冒了。”
闻言,她擦擦头发取吹风机,连声应道:“哦对对对。”
几分钟后,秦沐吹干头发,忽然闲来没事得八卦了一嘴:“说真的,两周没见江老师,我怎么觉得他颓了好多?早上看他,还老在咳嗽,不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吧?”
林荫皱着眉点头应衬:“恩,我早上看他也觉得瘦了不少。”
刚爬上。床梯的温念一愣,不动声色的扫了眼秦沐,又默默地上。床了。
姚榛打了个呵欠,懒懒散散地应一声秦沐:“你和那老师不是亲戚吗?他出不出事你怎么会不知道?”
秦沐抬眉,讪讪撇了下嘴:“不不不,她是我舅妈那的亲戚,跟我这也没沾啥亲。”
姚榛“切”一声,继续做自己的事了。
温念拉了床帘,卷被子躺下。
寝室的灯还没熄,置在天花板上忽闪了两下,温念直盯着那点微弱的光圈,心神不定好一阵,最终拿起手机,打开了微信。
和他最后的聊天截止在半个月前,温念看着那一闪一现的光标,踌躇着打了几个字。
……
深夜,万籁俱寂,皎月高挂,小区里,偶有野犬吠两声,扰了这宁静。
傍晚从学校回来,江之炎吃了感冒药,便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
“你这种长相,一点儿都不像个律师。”
“怎么说你也是我爸请的律师,放我这个未成年少女单独在此,合适吗?”
“他要考医科大呢,负担大着,我还去给他添什么乱。”
“温时屿腹部中了三刀,因失血过多当场确认死亡,温念倒在血泊里没了意识,醒来后,就再不说话了。”
……
最后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瞬间,将江之炎从梦魇中拉了回来。
自那日和沈钧抒见过面后,那些声音便整夜整夜的在梦里缠绕。
他仰起身,满头大汗,看着落地窗下投射进来的月光,如释重负的闭了闭眼。
内疚在一点一点的吞噬他。
吞噬他的心,吞噬他的理智。
当年的离去,他从开始时的不得不,到试着接受,再到最后的顺其自然。
他将一切都压在心里。
在外等她五年,或许是个好的选择。
可如今他才知道,他错了。
大错特错。
床头的手机忽然闪了一下,在黑暗中晕开影。
江之炎侧目瞟了一眼,伸手拿过。
刚刚弹出的一则实时闻讯下,躺着一条三小时前发来的微信,备注名——温念。
江之炎滑开。
[温念:江老师,你睡了吗?]
他戳戳那行空白的输入框,回复了一句:[怎么了?]
放下手机,他按开床灯,下床去厨房倒了杯水。再度回房里时,床面上的手机恰好一亮,又弹了条消息出来。
江之炎走过去,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