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庭鹰平时习惯了甚么都瞒着她,甚至连他投资给唐建的事情,她至今还全部蒙在鼓里,要不是她父母提及此事,她可能永远也不知,因为他是以私人名义投资,这事媒体也没挖出来。77t.co千千小Š网
直到林莞音和许雅竹两人离开后,已经是夜晚八点,下午到现在这期间的四五个小时,叶庭鹰再没下楼来,也不准小桃和小兰等上前去打扰,她坚信这会真的有很严重的烦心事。
叶博宏是个茶痴,他喜欢闻着茶香,更喜欢品尝不同的茶膏,还喜欢人陪着,三天前刚刚新入了普洱的一类茶膏,客厅满是一片香醇茶味,她和叶芷玥,讨巧地陪着聊天品茶,喝完茶还是心绪不宁,便上了楼。
她们的套房房门是在里面锁着的,刚敲门,一名陌生的混血儿守卫,便过来开了门,恭敬鞠躬下,便疾步离开,明明是高大的身躯,走路时因为地板铺着厚重的毛毯,没有丝毫的声响。
“老婆,把门锁上,我想安静点。”叶庭鹰还跷腿在起居室的单人沙发坐着,茶几上面有三个经营的高脚酒杯,两个酒杯已经空了,一般是几个人喝酒便是有几个酒杯,他素来如此,那麽刚才他们是在谈甚么呢。
她走过去,这才看清楚,看着那已喝了大半的两支名贵红酒,不由得蹙眉,“叶庭鹰,你平时都不喜欢这个时间段喝酒的,你刚刚吃饭时也心不在焉,为何很反常,到底在烦心甚么?”
他的生活规律都形成了固定的步骤,红酒是要喝的,但一般只会是在睡觉前,平时和人聊天也极少喝酒,当然,除了些朋友和重要的合作商和他敬酒之外,不然,他极少极少这样喝酒。
“烦心为何这么离奇,许大姐的话让我很不放心,她竟然说有三个女人和你一模一样,想起来便觉得心烦了,就喝两杯,爷爷喜不喜欢那茶膏?”叶庭鹰继续倒酒,看似还要继续喝。
“嗯,茶膏真的很好,你爷爷他很喜欢,别喝这麽多,你平时从来不酗酒的,不要喝这麽多。”
“嗯,爷爷喜欢就好,现在喝酒也没事,我再喝两杯,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别浪费,老婆,我先去睡了。”说完继续倒了杯酒。
他从不贪杯,可是今晚却自己不断倒酒,而且,连喝酒的习惯也变了,不再是小口小口地抿,而是大口大口地灌,才一会,两杯酒便又下了肚,步履倒是更沉稳,不显丝毫的拖沓,前去了自己卧房休息,幸好他酒量可以,不然她可不愿意要照顾发酒疯的男人。
劝也没甚么用,唐逐雀过去,把那三个酒杯收拾好,放在一旁,看着已经快空了的酒瓶,蹙眉:他都喝光了,喝得那么急,待会肯定很难受,这些酒都不能喝得急,不然很容易醉——
她前去照顾自己儿子,叶念翔距今已经七个月多,现在开始尝试了苹果汁和配-方奶,小小的人儿,但据说五官的轮廓越来越像小时候的叶庭鹰,每次,林阿姨和叶博宏都在反复强调,说两父子真的特别像,明眼人一看便知,除了嘴巴没那麽像,眼睛和鼻子简直是印制而来。
叶庭鹰的嘴唇,不厚不薄,但相对来说就没甚么曲线美,抿嘴时,唇的弧线成一笔直的线条,加上不常笑的扑克表情,于是就显得严谨且凉薄些,主要还是因为他习惯了这样抿嘴,表示自己的脾气不是那麽温和,自然是不像新生儿那样。
新生儿的五官还没完全长开呢,以后或许一点也不像他,她母亲总是说儿子都更加像母亲,唐逐雀取来小毛巾,打了水,轻轻擦拭着她儿子脸颊,满脸爱意,嘀嘀咕咕,“念翔,你的眼睛特别像你爸爸的,他平时有没告诉你甚么事?没说是吧,嗯,你爸就是喜欢把甚么事都瞒着,他还说希望你比他更聪明——”
后来才发现原来嫁入了叶宅,除了骨肉相连的儿子外,她最大的成就便是可以让他开心点,因为他要是笑起来,黑眸更是灿若星辰,发光得任何人都不能忽视,为何就是不多点笑呢,他的笑容简直可以数着手指头记录下来,因为实在太稀少了。
“少奶奶,少爷呢?老爷让他现在就下楼去喝茶,说是要问点公事。”身后传来小桃的问话。
小桃比小兰更得叶博宏等人的信任,可以自出自入这间套房,不过她和叶庭鹰都在的话,小桃她是极少单独进来,除非是因为叶博宏吩咐,唐逐雀指了指对面和茶几的酒杯,“小桃,他喝了些酒,现在估摸都休息了,不如让爷爷明天再问。”
小桃哦了声,便又带上门,离开。
过了会,叶庭鹰便从对面过来婴儿房,换上了套休闲的家居服,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浑身散发着一股清香洁净的沐浴露香味,他的速度永远是如此惊人,加起来这才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他竟然已经洗漱完毕。
她真怀疑他是怎麽做到的,效率与质量竟然能双重保持,嗯,或许是因为他平时极少使用发蜡,这发型也是比较清爽干脆的,护理起来一点也不麻烦,但唐逐雀还是着实有些目瞪口呆,“不是说要休息了麽?你爷爷刚才找你,说要问点公事。”
“嗯,我知道爷爷要问甚么公事,待会我出去一趟,没时间,改天再和他谈,老婆,念翔睡了么?为何他总是喜欢睡觉,真懒,和你很像,以后可是要好好教,男孩子不能太懒了——”
“别说得那麽远,我妈说BB都喜欢睡觉,他刚醒了,叶庭鹰,你待会去哪,今晚回不回来?”
“老婆想我回家陪着睡觉的话,便回吧。”叶庭鹰一边擦拭着湿润的碎发,一边大踏步过来。
他看了眼瞪大双骨溜溜的眼珠子的儿子,黑眸终于有了些宠溺,刮了刮他儿子的鼻尖,“我的小懒猪,还真能睡呐,刚才怎麽抱都不醒,现在可算是醒了,老婆,我觉得他比较像你,又懒又天真,你看你看,这眼珠子总是瞪得这麽大,你说他是不是想和我用眼神交流呢——”
“呵呵,快别说调皮话,也不知你在烦心甚么,不过你要是很忙的话就便别回来了,晚上开车不安全,在外面睡吧,其实林阿姨和你爷爷都说念翔最像你,说长得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他总是气她或是发脾气,她生气时才会瞪大双眼,而小孩子则是因为好奇和天生澄净的眼神。
叶庭鹰俯下头,重重地亲了亲他儿子的额头,“宝贝,乖乖的,别哭,你妈特别懒,你要是哭,爸爸不在,没人哄你的,哭也没用,尿裤子了就说,你可是男的,因为尿裤子哭很丢脸。”
他的力度总是太大了,担心弄疼了宝宝,唐逐雀急忙拉住他,提醒,“瞎说,他平时尿裤子哭你都不在家,更少哄他了,何况难道你以前尿裤子都不哭麽,要是有事忙就快点换衣服出门去吧,早点出门,不要让古大哥总是飚车。”
“嗯,别担心,我今晚有点事要和人家谈得很晚,要是不回来睡就会提前给你电话,早点睡,别像上次那麽等我,嗯?”叶庭鹰给了她额头一个轻啄,便回房换衣去了,很快,关门离开。
就在他轻啄她额头时,唐逐雀的眼皮子突然跳了跳,心中有一股强烈的不安,甩了甩头,听见楼下悦耳的引擎发动机声,心中的不安更强烈,她跑到了床边,看着已经打灯离开的跑车,直到车影消失在远处,才陪着儿子说悄悄话。
她把很多事都告诉了儿子。
临睡前,林莞音还打来电话与她闲聊,等到了夜深十一点多,叶庭鹰也没给打回电话来,但他的承诺含-金量并不大,每次都说打电话,忙得不可开交便忘记了,失信的次数也不是一次两次,她便熄了灯,休息。
叶念翔还是更像父方,除了比较爱睡觉,平时很少哭,睡醒便喜欢滚来滚去,松动筋骨般挥舞着手脚,他的黑眸现在是骨溜溜地眨啊眨的,单纯且澄净,但偶尔静静看着人时竟然也有了些锐利感,令人又爱又有些不忍直视。
翌日清晨,叶庭鹰也是没给她打过电话,吃完早饭回房时,手机得到了条新信息:叶庭鹰与一个眉宇间与她有些相似的女人睡在一起,一旁可见凌乱的男女衣物,那女人把头枕在叶的手臂,睡容恬静,安然——
这信息,唐逐雀看了一遍又一遍,她以为自己白天也做梦了,脑海里满是这画面,她来不及去追查匿名的联系人是谁,婴儿房传来她儿子尖利的哇哇大哭,好不容易把叶念翔哄了一顿让别哭,她便打电话过去,电话那边显示已是关机,给古东然拨打电话,还是显示关机状态。
其实叶庭鹰每当心烦气躁,偶尔也会躲起来,把手机和腕表的定位器都关闭,但古东然极少一块关机,他们可是极少一块关机的,这会,她是既慌又急,急忙打给了陆风和陈帆,让去查查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