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奎唤来家丁,想将周秀兰压下去。
可是晚了一步,只听龙璟似漫不经心的开了口,“周夫人喜欢无凭无据的指控,是否曾经就如此干过?熟能生巧,张嘴就来?”
周秀兰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站在不远处的沈月萝,看的清清楚楚。
龙璟也不需他们回答,竟站了身,走下台阶,缓慢又稳重的走向沈月萝,“她说你勾引本官,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可是本官不记得有没同你睡过,你记得吗?”
随着他的走近,沈月萝那颗平静的心,也跟着越跳越快。
等到龙璟在距离她五步之外站定的时候,沈月萝只感觉心脏都快要从胸膛里跳了出来。
这是什么感觉?
为什么她的心跳会加快?
为什么明明距离很远,却好像他的呼吸都喷在她的脸上。
为什么他这样一个恶劣的男人,嘴巴毒,心眼坏,只会说些阴损的话,根本就是要拖她下水。
可她的心,却仍旧止不住的为他跳动起来。
鼻子为什么有点酸,眼睛为什么有点模糊。
沈月萝深吸了口,恨恨的瞪他一眼,收拾起伤感的情绪,换了个嬉笑的表情,走到周秀兰身边,逼近她的脸,一字一句的问道:“莫大人忘了,我也忘了,听周夫人的口气,言辞灼灼,想必是亲眼所在,亲耳所闻,不如周夫人告诉我,我是何时勾搭上莫大人的,又是何时爬上他的床!”
“我……我怎么知道!”周秀兰被她阴狠的眼神瞪着,心虚的有点腿软,身子不停的往后退。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瞧瞧你说话的语气,煞有介事,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你敢站在这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吗?”沈月萝再次逼近她几步,周秀兰一个劲的往后退,脚下绊到什么东西,摔靠在柱子上。
“我……我不知道,他那么偏帮你,如果没私情,他会帮你吗?他会偏袒吗?你别当旁人都是傻子,你也没钱,他不图你的身子,还能图什么,”周秀兰紧张之下,有点语无伦次。
站在后面的龙璟,此时略将视线放在沈月萝身上。
他的眼神很怪,像一把火,烧的沈月萝身上,烫的她站立不安。
为了缓解这种怪异的不安,沈月萝将所有的愤怒都洒在周秀兰身上,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提起,“所以五年前,你也用这个办法污蔑我娘,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将她定罪是吗?”
周秀兰吓的白了脸,但是打着死不承认的心态,强撑着气势,叫嚣道:“五年前?五年前你娘是咎由自取,她自己偷汉子被老爷抓到,沈府上下所有人都看见了,你怎么能说是我污蔑她,沈月萝,你想为你娘翻案?别做梦的,事实就是事实,再狡辩也没用!”
沈月萝今日是冲着周斗金来的,想逼他上公堂,再利用一点技巧,套出放火一事。
就算他不承认,但只要露出一点马脚,让她有迹可寻,她便可以顺藤摸瓜,找到更有利的证据。
可她没料到的是,主审的县官会是龙璟。再加上沈奎跟周秀兰的闯入,从这个时候开始,一切都失去了掌控。
至于五年前的事,完全是受了周秀兰的挑衅,让她忍不住逼问。
“翻案?你说对了,我就是要翻案,明天我会重新写一张状纸,要求翻案,证据跟证人我会自己去找,你最好有心理准备,这事我跟你没完,一日没有替我娘平冤,一日我都不会叫你好过,还有你,沈奎,这一切最好跟你没关系,否则我一样不会饶过你,整个沈府我都不会放过,你等着接招吧!”
这一番狠话,她早就想放了,今日虽然地点不对,但既然赶上了,她不介意跟沈奎把话挑明。
龙璟隐在面具后的黑眸,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很快就消失不见,再度恢复他以往的淡漠的眼神。
“你真的要如此做?”沈奎有些不确定的问。
“是你们逼的,”沈月萝心中闪过一种叫痛的情绪,也许是为曾经的沈月萝而痛,“不止如此,还有周斗金放火一事,我也一样会查清楚,到时一并告上公堂!”
其实还有沈家贩卖变质猪肉的事,此事今日时机不对,她想再压压。
因为前面两件事,并不足以撼动沈奎的根基,对他的生意影响不大。
沈奎最得意的,就是他的生意,既然如此,她就在生意上打败他,岂不过瘾。
沈奎带着满腔恨意的眼睛,狠狠的盯着沈月萝,如果眼睛能杀人,沈月萝早已被他在挫骨扬灰。
随着板子落地的声音,八十个板子,终于打完了,周斗金已经不醒人事。
现在,他手指头的伤,已是毛毛雨,不值一提,屁股上的伤,是会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