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面色微微一僵,“你的熊猫……叫澜澜?”
“是啊。”
夜怀央嫣然一笑,旋即走过去把澜澜从唐擎风身上抱下来,道谢之后牵着它笔直走向了凉亭,最后停在楚惊澜面前。
他今天穿得很随意,低领素色锦袍配开衫,露出一小片胸膛和性感的喉结,衬得身形挺拔而硬朗,只坐着就快与她齐平。而那双鹰眸紧紧攫住她的视线,她好不容易挣脱,往下滑到他薄如刀削的唇上,喉咙竟微微发干,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在她失神之际,楚惊澜的忍耐已经悄然到达了极限。
她见了他四次,就用这般赤。裸的目光瞧了他四次!
“夜怀央。”他连名带姓地叫着她,语调似深涧银溪,寒凉至极,“本王想知道,王都的贵女是否都如你这般胆大包天?”
一句话把夜怀央拽回了当下,她听出来这是讽刺,也明白楚惊澜的意思,却渐渐扬起了唇角,笑容越来越明显。
她终于知道怎么撕开他那张冷漠的假面具了。
夜怀央微微向前倾身,与楚惊澜仅有几寸之隔,呼吸都融到了一起,“都说北地女子彪悍得很,王爷在那生活了六年,却说我是孟浪之辈,看来是见识得还不够。”
楚惊澜剑眉陡沉,正要开口说话,夜怀央却退离几步蹲了下来,把又肥又软的澜澜抱进怀里亲了亲,然后指着自己的脸颊说:“澜澜,也亲我一下。”
澜澜立刻扑了过来,送上一枚响亮的湿吻。
在边上看完整出戏的陆珩惊呆了,嘴巴半天都没合上,这下他可以肯定,夜怀央给熊猫取这个名字就是故意的!
“还是你乖,走啦,我们回家。”
夜怀央故意瞥了楚惊澜一眼,当着他的面大大方方地领着澜澜走了,没打招呼没行礼,傲得令人发指,楚惊澜紧抿着唇,眼底寒芒四溢,几乎能把人冻死。
“擎风。”
他冷冷地唤了一声,唐擎风双耳微凛,眨眼间就闪到了跟前,躬身问道:“属下在,王爷有何吩咐?”
“阖府围墙砌高三尺,再有人闯进来,本王拿你是问。”
唐擎风呆了呆,下意识地抬头,却被楚惊澜冰冷的目光给刺了回来,他心头一跳,立刻答道:“是,属下遵命。”
本以为这件事到此就结束了,哪知过了半个时辰夜府的人又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这次不是翻墙过来的,而是直接敲响了王府的大门,唐擎风过去一看,夜家的老管家正笑眯眯地站在门前,见他来了,立即让人提来了礼品。
“唐侍卫,我家小姐为了感谢王爷搭手相救,特命我奉上小小谢礼,万望不弃。”
唐擎风想到自家主子刚才的表情,第一反应是拒绝,然而老管家早已磨练成了人精,放下东西就撤了,待他反应过来时人家半只脚都踏进自家门里了,他捧着这块烫手山芋是进不得也退不得,简直欲哭无泪,就在这时,陆珩摇着空心佩环走过来了。
“你这傻子,他们之间的博弈,你管什么闲事?”
唐擎风也知道自己栽了,苦着脸说:“那这东西我交不交给王爷啊?”
陆珩看着那巴掌大的紫金盒,忽然将它夺到手里,两指一拧,玉扣脱出,盒盖自动弹开,里面垫着光滑的黑缎,上面盛着一枚拇指大小的药丸,他凑过去仔细地闻了闻,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
“你笑什么?”
“笑这姑娘心细如发。”陆珩啪地一声盖上了盒子,重新放回唐擎风的手里,“去拿给王爷服下,就说是我找来的药。”
“这可是她送来的,有毒怎么办?”
唐擎风问完就后悔了,陆珩自小师承医圣,怎会分辨不出有毒没毒?他抬起头,果然发现陆珩像看傻子似地看着他。
“还不去?”
唐擎风握着紫金盒默不作声地走了,陆珩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知不觉陷入了沉思。
这夜怀央与王爷斗嘴时都注意到他旧伤复发了,莫不是存了那种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