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雪昭淡声道:“她送的药救不了夫人。”
这药能救的,只有乌婉莹身为养女的愧疚、不忍。
茵姐儿若有所思……也是,蓝氏病在身,更在心。
心病不除,药石无医。
但是,让她亲自去送也是不可能的。
回了乌家,乌雪昭把两个包袱都交给了荆氏。
荆氏收到两个包袱,知道是什么事,心里便了计较。
又笑着说:“今日在西苑玩得怎么样?老夫人院里已经准备摆上一桌,等着你们回来跟她讲《无上帝宠》,牢记网址:1西苑的事,连林一夫人也说明日要过来吃茶。”
茵姐儿想到海东青伤人之事,小脸紧绷,笑都笑不出来。
知女莫若母。
要是往常出去玩了回来,茵姐儿哪会是这种表情!
荆氏一下子就看出端倪,收敛了笑容,问乌雪昭:“姑娘,西苑里发生了什么事?”
乌雪昭抿了抿唇。
瞒是瞒不过去的,薛芷语的事,不用明天,也许今晚就传遍京城了。
荆氏一下子就放下包袱,转身走到主位的椅子上坐着,沉着气,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道:“好,你们两个姑娘都不说话,我就拷问丫鬟。”
灵溪、灵月,还有茵姐儿的一双丫鬟,齐齐跪下。
丫鬟里,灵溪年纪最大,也最稳重。
荆氏只问灵溪。
灵溪只能如实说了。
荆氏听到茵姐儿和薛家起争执,额上青筋直跳,狠狠拍了桌子,厉色道:“茵姐儿,是娘太惯着你了!薛家你也敢招惹?瘦死骆驼比马大,薛芷语再怎么受皇上不待见,也轮不到咱们去跟薛家人针锋相对!
“薛家人要你一匹马怎么了?她就是要乌家的马,你也该给她!”
荆氏头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吓得丫鬟和两个姑娘都跪下了,满屋安静。
乌雪昭恳切道:“大伯母息怒,茵姐儿是为了我的马才和人起争执。我也该照看着茵姐儿,是我这个当姐姐的疏忽了。”
荆氏摇摇头,道:“不,不是你的错。谁能永远不疏忽?当爹娘的都有疏忽的时候,何况你一个做姐姐的。指望旁人督促自己的言行举止,治标不治本。茵姐儿也不是五六岁的小孩子了。”
乌雪昭心中一凛。
荆氏平心静气地道:“雪昭,你先回去换身衣裳,晚上去给老夫人请安。”
乌雪昭不肯走。
她的确有责任,不可能丢茵姐儿一个人在这儿受罚。
要罚也该两个人一起受罚。
荆氏起身,亲自扶起乌雪昭,语重心长地道:“雪昭,如果我罚你她就能改,大伯母不会对你手软,可我罚你,茵姐儿能改吗?她不能!
好孩子,我罚人意不在罚人,否则我打谁不是打?何苦打你们两个?”
她紧紧地握了握乌雪昭的手,也红了眼圈,说:“听伯母的话,回去吧。”
茵姐儿双手揪着衣角,眼里泪水直打转。
乌雪昭双目刺痛。